第130章 可能性之海的初航（1/2）

桑尼号——现在该称之为“可能性方舟”——在起源之涡新生星光的托举下，缓缓驶入连接多元宇宙的星门。船身表面的亿万文明铭文逐一亮起，每亮起一个符文，就有一个世界的祝福加入航行。

路飞站在重新设计的船头像上，那不再是普通的狮子雕像，而是一个由星光凝聚、不断变化的可能性具现体。他一只手压着叠戴的两顶帽子，另一只手高举那张终极航海图。海图在他手中如活物般延展，展现着无数等待探索的世界光点。

“第一个去哪里呢？”路飞的眼睛扫过海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每个标记都代表一个完整的宇宙。

“建议从稳定性较高的次级维度开始适应。”杨辰的系统界面悬浮在旁，显示出各种分析数据，“我们的身体虽然经过起源之涡的强化，但直接进入规则迥异的主宇宙仍存在风险。”

娜美的手指在海图上划过，那些世界光点随着她的动作流转：“看这个，标注为‘选择之都’的世界。它的稳定性评级是七星，但有个特殊标注——‘选择悖论症候群’。”

“什么意思？”山治吐出一口烟圈。

罗宾解读着旁边的古老注释：“注解显示，这个世界将‘选择权’神圣化到了极端程度。居民们每时每刻都在做选择，从早餐吃什么到人生道路，每一个选择都会被记录、评分，并影响社会地位。”

乌索普打了个寒颤：“听起来好可怕...要是选错了怎么办？”

“这正是问题所在。”杨辰调出更详细的数据，“数据显示该世界有37%的居民因选择焦虑陷入永久性瘫痪，另有22%因害怕做出错误选择而拒绝做出任何选择。”

路飞的眼睛却亮了起来：“那就去这里！听起来他们需要开一场超——级大的宴会，告诉大家选错了也没关系！”

可能性方舟的第一次跨宇宙航行开始了。

星门在船尾闭合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完全改变。他们驶入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海洋，而是一片由流动可能性构成的“概念之海”。海水是半透明的，其中漂浮着无数未成形的想法、待实现的愿望、被放弃的选择。偶尔有完整的“可能性气泡”浮出水面，气泡中展现着某个世界某个时刻的某个选择可能带来的未来。

“小心左侧！”弗兰奇突然大吼。

左舷外的海面升起一座由凝固选择构成的冰山——那是亿万次相似选择叠加形成的概念实体。冰山表面浮现着无数人脸，每张脸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本可以选择...”

桑尼号灵巧地避开冰山，船身掠过时，船员们清晰地听到了那些凝固选择中的遗憾与彷徨。

“这些是...”乔巴的耳朵耷拉下来，“好悲伤的感觉。”

“是被困在‘如果当时’中的可能性。”布鲁克演奏起轻柔的旋律，音乐如温暖的手，轻轻安抚那些凝固的遗憾。

航行七小时后，海平线上出现了“选择之都”世界的入口——那是一扇巨大无比的门，门上雕刻着亿万种人生选择的场景。门扉缓缓打开，从中涌出的不是海水，而是洪流般的数据流。

“检测到高浓度认知能量。”杨辰的系统自动调整为防护模式，“这个世界在将抽象概念实体化。”

穿过大门，他们来到了一个令人目眩的城市。这里的建筑会随着路过行人的选择而改变颜色和形状，街道上的路标不是指示方向，而是不断刷新着各种人生建议：“向左走可能遇到真爱，直行可能获得晋升，右转可能发现新爱好...”

行人大多穿着特制的“选择辅助服”，衣服上的屏幕实时显示着各种选择的风险评估、成功率预测、社会评价指数。每个人走路时都紧盯着衣服上的数据，脚步犹豫不决。

“欢迎，远道而来的可能性使者。”一个身穿华丽长袍的老者悬浮在空中，他的衣袍上流动着整个城市的选择数据流，“我是选择之都的大祭司，掌控着这个世界的神圣选择权。”

路飞跳出船舷，橡胶脚掌轻轻落在会变色的街道上：“你们这里的人看起来都不太开心啊。”

大祭司微微皱眉：“开心？那是低级的情感指标。在我们世界，重要的是做出‘正确’的选择。每一个正确的选择都会增加你的社会积分，而错误的选择...”他指向城市边缘一片灰暗的区域，“会被流放到‘悔恨区’，在那里反复重温自己的错误。”

索隆的眉头紧锁：“所以你们用积分控制所有人的人生？”

“不是控制，是优化。”大祭司展开手臂，空中浮现出复杂的选择优化模型，“通过大数据分析，我们可以为每个公民提供最优人生路径。只要严格遵循建议，就能避免所有痛苦和失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孩冲到路飞面前。她的选择辅助服屏幕上疯狂闪烁着警告：“接近未知变量——风险极高——建议立即远离——”

但女孩眼中闪烁着罕见的决意：“求求你...告诉我该怎么选...”

她手中捧着两枚发光的徽章，一枚刻着“艺术之路”，一枚刻着“稳定职业”。辅助服的分析显示：选择艺术成功率0.7%，贫困风险92%；选择稳定职业成功率99%，但幸福指数预估仅为3\/10。

大祭司冷冷道：“艾莉娅，系统已经给出明确建议。选择稳定职业，你将在三十年后成为中层管理者，拥有标准化住宅和养老金。”

女孩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