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江南奏折,盐税真相(1/2)
慕清绾指尖还沾着凤印上的血,未及擦拭。她抬手一招,秋棠立刻捧来乌木密匣,将那枚残月纹凤印小心封存。她解下鹅黄披帛缠住左手,血已凝成暗红细线,沿着腕间菱形疤痕蜿蜒而下。
“把昨夜拓片取来。”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与印底裂纹比对,看末笔是否有偏移。”
秋棠应声翻出两张薄纸,一张是太庙石柱机关震痕的拓本,另一张则是凤印底刻“南”字的摹图。她屏息对照,忽然一顿:“娘娘……这‘南’字最后一捺,斜势向左,像是指向东南。”
慕清绾眸光一动,闭目片刻。方才碎片灼痛的位置再度浮现——不是正南,而是东南偏三寸。她提笔蘸血,在黄纸上画出一道弧线,又取出江南水道舆图铺开,两图重叠,轨迹直指扬州盐仓旧址。
“她没去南疆。”她睁眼,语气笃定,“她在骗我们调兵南下,自己却潜往江南。”
谢明昭站在殿心,玄袍未动,袖口金线微微颤了一下。他缓缓开口:“为何是江南?”
“盐税。”慕清绾将血线抹在地图上,三点连成一线,“扬州、淮安、苏州,三大盐仓皆控于影阁之手。三年来,国库盐税收缴不足三成,其余去向不明。若这些银子全被长公主抽走,足够养一支私军,再买通漕帮,截断南北命脉。”
话音未落,殿外脚步沉稳,寒梅单膝跪地,身后两名暗卫抬着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人腹部裹着油布,气息微弱,手中死死攥着半枚虎头令牌。
“谢远舟旧部,自苏州七日奔袭而来。”寒梅低声道,“途中遭伏,同队十二人仅他一人抵达宫门。”
慕清绾上前,掰开那人手指,取出藏于腹中油纸包。层层剥开,露出一份奏折副本,朱批处盖着相府旧印,字迹苍劲有力,确为王伯亲笔。
她取出凤冠碎片,贴于奏折“盐引总数”一栏。碎片骤然发烫,嗡鸣轻震,如遇故主。
谢明昭接过奏折,目光扫过一行行数字,脸色渐沉。当他看到“姑苏盐引暗转南陵,岁计白银八十万两入私库”时,指节猛然收紧,纸页边缘撕裂。
“八年新政积攒的国库,竟被她掏空至此?”他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用百姓口粮换蛊虫血肉,好一个前朝遗孤!”
慕清绾垂眼看着碎片仍在微微震颤,低声接道:“她不需要南疆的蛊阵,她需要的是江南的银子。南疆只是幌子,江南才是她的根基。她逃往此处,不是为了续命,是为了起势。”
“可五皇子党羽不会坐视我们出兵。”谢明昭盯着奏折,语气微缓,“一旦神机营离京,他们必以‘擅启边衅’弹劾,甚至逼宫废诏。”
“那就让他们看看证据。”慕清绾转身,从案上抽出一张江南盐道总图,以簪尖点出三处要地,“扬州仓有残月纹令牌守将,淮安仓账册由李嵩旧部掌管,苏州仓更是在城外建了地下药池,专养噬心蛊母体。这不是叛乱,这是谋国。”
她抬头望向谢明昭:“现在不出兵,等她打通漕运,募齐私兵,调集盐船千艘顺流而下,京城粮道断绝,百官哗变,你我连退路都没有。”
谢明昭沉默良久,终于提笔蘸朱砂,在奏折空白处写下八个字:“即刻查封,严惩不贷。”
他又补一句:“调神机营两千,由寒梅统领,沿运河南下,活要见人,死要见账。”
寒梅抱拳领命,转身离去。脚步未远,慕清绾忽道:“等等。”
她从袖中取出一枚铜钉,递给寒梅:“这是谢统领留下的信物,你带在身上。若遇影阁药人,可用它触发机关,引出暗渠毒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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