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雪夜奇袭（2/2）

“范增辉，带‘平回骑’随我查哨。”范铭裹紧了披风，“让范福廷也学学怎么探敌。”

五人一组散开，趴在雪地里往敌营摸。范福廷跟着两个老兵，瞅准一个落单的回军探子，猛地扑上去捂住嘴，拖进雪沟里捆了。三个探子审下来，底细摸得一清二楚：马占鳌的弟弟马占奎亲率五千人守东门，中军大帐就在东门外二里的高坡上，此刻正围着炭火喝酒吃肉。

“今夜袭营！”范铭在雪地里搓着手，眼里闪着光，“天寒地冻，他们必不设防。”他下令全军休整，马匹喂足草料，人嚼干粮，连咳嗽都要捂着——马蹄裹三层棉布，火枪提前装填，只等午夜动手。

三更时分，雪停了。一千骑兵像幽灵般滑下骆驼岭，棉布裹着的马蹄踩在雪上，只发出簌簌轻响。回营里果然松懈，篝火旁挤满了烤火的回军，不少人睡倒在地，鼾声盖过了风雪声。马占奎的中军大帐里，灯光明亮，还飘出羊肉的香味。

“冲！”范铭一声低喝，长刀划破夜空。

一千骑兵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营寨栅栏。“平回骑”的火枪率先轰鸣，铅弹在雪夜里划出红光，火堆旁的回军成片倒下。范增辉一马当先，朴刀劈断帐杆，范福廷紧随其后，火枪抵住一个试图拔刀的回兵，扣动扳机的手稳得不像个新手。

马占奎正亲自烤着羊腿，帐帘突然被劈开，范增辉的朴刀带着风雪劈来。他慌忙躲闪，却被范福廷一脚踹翻，没等爬起，就被数支火枪抵住了胸口。“砰”的几声枪响，血溅红了帐内的地毯。

“烧！”范铭的吼声在营中回荡。

火把扔进帐篷，干燥的毡布瞬间燃起大火，火借风势，很快连成一片火海。回军在火海中奔逃，互相踩踏，惨叫声震彻山谷。“平回骑”的火枪轮番射击，骑兵队来回冲杀，将东门外的回营搅得稀烂。

就在两侧传来回军支援的号角声时，范铭果断下令：“撤！”

骑兵队如潮水般退回东山坳，身后的火海映红了半边天。清点人数，毙敌三千余，马占奎被斩，河州东门的围困暂时解除。山头上，范福廷望着火光，脸上溅着血，眼里却亮得惊人。

“这仗打得真痛快！”

范增辉拍了拍他的肩，望着河州城的方向，风雪落在他的眉骨上，瞬间凝成了霜。“这只是开始。”他知道，马占鳌的主力还在，河州的危局，远没结束。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河州城头突然升起了清军的旗帜。范铭望着那面旗帜，长出一口气：“总算没让城里的弟兄白等。”

东山坳里，骑兵们嚼着冻硬的干粮，战马的鼻息带着白霜在空气中阵阵喷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