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玄光再现(1/2)

一路走来 第五十四章 玄光再现

第五十四章 玄光再现

光绪帝登基第二年的春风,还没吹透肃州的城墙,范福廷已跟着董福祥的董字营踏上了西征的路。城门口,左宗棠的棺材就摆在那里,黑漆棺材在朝阳下泛着冷光,老帅站在棺前,声音透过寒风传到每个士兵耳中:“我之疆索,尺寸不可让人!”

范福廷握紧了手里的火枪,枪身是兰州制造局新造的,枪管上还带着车床的冷光。他回头望了眼肃州城,范福安正站在城墙上挥手——弟弟被留在肃州协防,上个月刚娶了当地刘姓姑娘,红绸子的喜气还没从院墙上褪尽。

“走了!”带队的将领的马鞭一指西方,“直插哈密!”

董字营作为先锋,像把尖刀扎进西域的戈壁。有兰州制造局的新式弹药支撑,火枪的轰鸣在旷野里格外响亮,回乱头目白彦虎的残部望风而逃,沙俄支持的阿古柏势力也节节败退。范福廷在哈密城头插上清军旗帜时,沙暴刚过,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极了当年在洮河对峙时的模样。

肃州城里,范福安的日子过得踏实。妻子刘氏是个爽朗的西北姑娘,擀得一手好面条,把小院打理得井井有条。光绪四年的秋天,她给范家添了个大胖小子,范福安抱着孩子,望着窗外的祁连山,给孩子取名范庆林——盼着他将来能像当初随军来时沿途种的左公柳、左公杨一样,在这片土地上扎根。

光绪六年的冬天来得早,皋兰范家宅院的槐树落尽了叶子。范增辉躺在炕上,呼吸越来越轻,右腿的旧伤在寒夜里疼得厉害,却已没力气哼出声。范增学坐在炕边,给他掖了掖被角:“哥,福廷在新疆打了胜仗,快收复全疆了。”

范增辉的眼皮动了动,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却终究没能睁开。这位征战半生的老人,在大寒时节的清晨,悄然闭上了眼睛,床头还放着他给范福廷准备的提亲帖子,墨迹早已干透。

消息传到新疆时,范福廷正在乌鲁木齐的城墙上与上司周参将一起巡查城头。周参将已经快六十岁的人了,但是依旧龙形虎磐,对范福廷这个年轻人十分欣赏。范福廷拿着信件望着远处的博格达峰,雪光刺眼,突然就红了眼圈。他的周参将拍了拍他的肩:“你爹是英雄,等收复了伊犁,给他老人家报喜。”

这年,68岁的左宗棠再次抬棺西征,大军一路西进,枪炮声震碎了戈壁的沉寂,光绪七年二月,中俄签订《伊犁条约》的消息传来时,范福廷正站在喀什噶尔的城楼上,望着沙俄的营地,手里的刀攥得发烫。

“收队!”周参将的命令带着笑意,“传将领,回伊犁,军垦戍边!”

伊犁河谷的宁远城,成了范福廷的新家。周参将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这个他十分欣赏的年轻人,周氏是在军营里长大的,骑术比男儿还利落,两人成婚后,把家安在宁远城的军屯区,院里种着从兰州带来的槐树籽,竟也发了芽。

光绪八年八月十六的子夜,宁远城的月光格外亮,把庭院照得像铺了层银霜。周氏临盆的喊声划破寂静,产婆忙得满头大汗,直到后半夜,一声响亮的啼哭才传出来——是个男孩。

范福廷冲进产房时,产婆正捧着孩子发愣:“范将军,您瞧……”

那孩子被胎衣完整地裹着,像个晶莹的玉茧,产婆用剪刀剪开胎衣,才露出小小的身子。奇异的是,孩子身上竟泛着淡淡的青光,不哭不闹,双手攥成拳头,眉心有个小拇指大的树叶状印记,青光流转,在月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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