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皇族秘史·容器实验的真相(1/2)

井口炸开的火光还没散,陈砚舟的瞳孔已经缩成一条线。皮肤下的红纹像河一样冲上额头,指甲发黑,指节咯咯作响。

苏怀镜一把按住他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别闭眼!看着我!”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整条左臂开始抽搐,旧疤的位置烫得吓人,衣服都被烧出一圈焦边。

“令牌还在你手里。”她抓起他的手腕,把那半块青铜令塞进他掌心,“你想活,就把它用上。”

陈砚舟咬破舌尖,血腥味冲进脑子。他抬起手,用拇指狠狠擦过令牌裂痕。血顺着铜锈流下去,令牌突然一震,发出嗡鸣。

石台上的另一半令牌也跟着颤动,两片残缺的纹路对齐,咔的一声合在一起。

光从缝隙里冒出来,照在井壁上。

画面出现了。

一片漆黑的祭坛,三百个孩子跪在石阶上,身上绑着铁链。他们年纪都不大,最小的才五六岁,脸上涂着朱砂符文。有人在哭,没人敢动。

一个穿龙袍的男人站在高处,手里拿着和陈砚舟手中一模一样的令牌。他念了一句什么,台下机关启动,地面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口子。

热风从下面吹上来,带着腥气。

那些孩子被推下去,一个接一个掉进黑暗里。有些人挣扎,立刻被铁钩拖走;有些人安静地走,像是早知道结局。

最后只剩下一个少年。

他没被绑,左臂缠着布条,上面渗出血迹。他抬头看那个穿龙袍的人,眼神不恨也不怕,只有一股死过一次的空。

那人冷笑一声,挥手让人把他抬走。

画面到这里停了。

苏怀镜靠在石台边,呼吸急促。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刚才那段影像太真,真到她能闻到祭坛上的血味。

“正德二十三年……”她低声说,“三百孩童,沉入龙脉口做容器实验。只有一个人爬出来。”

陈砚舟喘着粗气,眼睛还盯着空中残留的光影。“那个人……是老太监。”

“你看清他脸了?”

“左臂的布条底下,有血纹。”他抬起自己的左手,“和我这道疤的位置一样。”

苏怀镜沉默几秒,忽然伸手摸他手腕。疤痕现在泛着暗红,表面起了细小凸起,像鳞片刚长出来。

“让我看看。”她掏出一根银针,轻轻点在边缘。

针尖碰上去的瞬间,冒出一点金光。

“不是伤疤。”她说,“这是活的东西。”

陈砚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三年来他一直以为这是小时候摔的,母亲失踪那晚留下的唯一痕迹。可现在它在动,在回应那块令牌。

“他们不是在找守龙人。”他声音哑了,“是在养容器。”

苏怀镜点头:“你娘当年要是把你交出去,你现在早就被埋进地底了。她是故意让你逃的,还封住了你的血脉。”

“所以这道疤……是封印?”

“也是标记。”她指着令牌背面那行小字,“‘持令者,承劫’——不是谁都能拿这块牌子的。只有带血脉的人才能激活它。”

陈砚舟把令牌翻过来又翻过去。铜锈斑驳,裂痕像蛛网。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笔记本,撕下一页纸,把令牌压上去,用笔轻轻拓印。

图案显出来时,两人都愣住了。

令牌上的纹路,和他手臂旧疤的走向完全吻合。不只是形状,连细微的分叉都一致。

“这不是巧合。”苏怀镜说,“你是被设计好的。”

陈砚舟没说话。他把手按回石台,把合体后的令牌放上去。光又亮了,这次的画面更短。

还是那个祭坛,但角度变了。镜头从侧面扫过人群,最后停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穿着素色长裙,披着斗篷,站在柱子后面。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脸上全是泪。

婴儿的小手露在外面,左腕有一道浅痕,还没成型。

女人抬起头,看了眼高台上的皇帝,然后转身走进暗道。

陈砚舟猛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那是我娘。”

苏怀镜扶住他胳膊:“她在逃,但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不是丢下你,是把你藏起来。”

“她把我当成东西封了三十年。”他声音冷下来,“一道疤,一句话,一个不能问的身份。”

“她是为了救你。”

“可我现在站在这儿,血在烧,骨头在裂。”他盯着自己发烫的手,“我不是人,是他们当年漏掉的一个零件。”

苏怀镜没反驳。她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这个系统从三十年前就开始转了,他们所有人都是齿轮。

井口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一支箭射下来,钉在井沿,尾羽还在抖。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全都带着火头。

“他们要烧井。”苏怀镜抬头看,“想把我们闷死在里面。”

陈砚舟慢慢站起来,腿还有点软,但站住了。他把令牌塞进衣袋,铜片贴着胸口,还在发热。

“我不走了。”他说。

“你说什么?”

“他们想让我跑,想让我躲。”他抬起左手,疤痕已经变成半透明的暗红色,底下有东西在游,“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是意外。我是他们计划里,唯一没算准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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