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皇帝虚影·御林军的铁蹄声(1/2)

雨还在下,考场里的雾气混着血味往上飘。陈砚舟的伞尖插在青石板缝里,左手撑着廊柱,指节发白。他没动,可全身筋肉都在抖,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骨头里往外撕扯。

皇帝虚影悬在半空,那只手直直指向他,掌心朝下,像压住了一座山。

呼吸变得费力,每吸一口气都像吞进碎玻璃。系统警报在脑子里炸开:【体力消耗速度+200%】。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冲上喉咙,这才没当场跪下去。

“不是幻觉……”他盯着那虚影手中的半块龙纹令,瞳孔猛地一缩。

那缺口的弧度,边缘的裂痕,连背面那道划痕的位置——和三年前他在废弃校舍烧掉的那半块,一模一样。

可那晚火光冲天,纸灰飞散,他还亲手碾碎了残片扔进下水道。

现在这块却真真切切地浮在空中,明黄袍角无风自动,像是在嘲笑他的记忆。

“我烧的……是假的?”他低声说,声音几乎被头顶瓦片震动的嗡鸣盖过。

苏怀镜靠在他身侧,喘得厉害。她抬手摸了摸耳钉,监听器早就断了信号,清武司的人不会来救他们。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她说。

话音未落,考场四面的大门同时轰响。

铁靴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整齐划一,像鼓点砸进地面。一圈银甲御林军出现在门口,刀未出鞘,杀气却已逼人。他们站成方阵,步伐一致,每一步落下,陈砚舟的心跳就被拽着同步一次。

血纹在他手臂上窜动,金血渗出袖口,在白衬衫上洇出暗斑。

“禁卫……”他认出来了。这不是普通士兵,是经过血纹碑淬炼过的御林军,专门用来猎杀觉醒者。

苏怀镜突然抬手,三枚银针甩出,快得看不见轨迹。前方三名御林军膝盖一软,齐齐跪地,阵型裂开一道口子。

她立刻掏出烟雾弹往地上一摔,白雾腾起,瞬间遮住视线。

“走密道!”她喊。

陈砚舟没动。他的眼睛还死死盯着那块令牌。那是钥匙,不是信物。母亲失踪前留下的血书、父亲消失的真相、守龙人的秘密——全在这东西上。

可他也知道,再看一秒,可能就没命了。

他猛地转身,黑伞一扫,伞骨“咔”地弹出柳叶刀。往前冲的瞬间,刀锋横切,两名御林军咽喉割断,血喷在雾里,红得发黑。

他一把抓住苏怀镜的手腕,拉着她往西北角冲去。

藤蔓缠着一扇旧木门,锈迹斑斑。老太监茶碗底刻的图就是这里。他一脚踹开门,里面是向下的石阶,湿滑,长满青苔。

两人刚踏进去,身后传来巨响。

御林军用重锤砸开了主门,铁蹄声滚滚涌入考场,震得瓦砾簌簌掉落。

陈砚舟反手将伞插进门缝,按下机关。伞骨内藏的钢刺弹出,卡住门轴,发出“咔”的一声闷响。

“能拖多久?”苏怀镜问。

“够我们跑十步。”他说。

他们顺着石阶往下冲。脚步声在狭窄通道里回荡,头顶滴水不断,落在肩上冰凉。拐过第一个弯,陈砚舟停下,摸出钢笔,在墙上快速画下一组符文。

这是《血经残卷》里的“断息痕”,能短暂遮蔽血纹波动。

他划破掌心,血顺着笔尖流下,画完最后一笔,符文闪了一下,随即熄灭。

“好了。”他收起钢笔,继续往下走。

苏怀镜紧跟在后,手一直按在腰间银针囊袋上。药箱背得好好的,没丢。

身后铁蹄声越来越近,已经到了门口。重锤砸门的动静停了,取而代之的是金属摩擦声——他们在拆伞。

“他们懂机关。”陈砚舟说。

“所以你那把破伞撑不了多久。”苏怀镜接话。

他没笑。这时候没人想开玩笑,可这话让他脑子清醒了些。

转过第二个弯,通道变窄,只能一人通行。墙壁潮湿,脚下一滑,苏怀镜差点摔倒,他伸手扶住她肩膀。

“你还撑得住?”他问。

“比你撑得住。”她回。

他没再说话,加快脚步。

系统提示又跳出来:【检测到追踪烙印激活,御林军可循血纹波动锁定位置】。

他低头看左手无名指上的青铜戒。戒指发烫,表面泛起一层微弱蓝光,一闪一闪,像心跳。

“它在报警。”他说。

“什么意思?”

“有人在用血纹找我们。不止是御林军,还有别的东西。”

苏怀镜皱眉:“你是说……陆玄冥?”

“不,比他更深。”他握紧伞柄,“是那个让我娘写下血书的人。”

话刚说完,身后传来“轰”的一声。

门开了。

铁蹄声重新响起,一步步逼近,节奏稳定,没有丝毫迟疑。

陈砚舟回头看了一眼。雾中隐约能看到银甲反光,前锋已经进了密道,距离不超过三十步。

“他们锁定了。”他说。

“那就别让他们跟得太近。”苏怀镜从药箱取出一枚小瓷瓶,往地上一泼。液体迅速扩散,散发出淡淡的苦味。

“迷魂散改良版,三秒生效,能让他们眼前发黑十秒。”她说。

“十秒够我们跑多远?”

“不够,但能让你画下一个‘断息痕’。”

他点头,继续往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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