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监听真相·皇族的血纹阴谋(1/2)

陈砚舟踩上最后一级台阶,脚底传来一阵温热。不是地砖的温度,而是从墙缝里渗出来的那种暖意,像有人在背后烧火。他没停,一手扶着苏怀镜的背,一手握紧黑伞,伞尖轻点地面,试探着往前走。

眼前是一扇铁门,比之前那道更矮,但厚得多。门框四周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歪七扭八,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他扫了一眼,没细看。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个能喘口气的地方。

推开门,里面是个方厅,四面墙全是镜子。三百六十面水镜,整整齐齐排开,每面都亮着,映出城中各处画面:书院门口倒着人,街角有巡逻队拖尸体,药铺前一群考生跪在地上抱头尖叫。有些镜子里甚至照到了他们刚才走过的阶梯,角度诡异得不像人力所为。

空气里飘着一股味儿,像是消毒水混了中药渣。他鼻子一抽,立刻意识到不对——这味道和苏怀镜咳血时散出来的毒气一模一样。

他赶紧把她放下,靠墙坐着。她的脸白得发青,嘴唇干裂,呼吸短促。他伸手探她额头,烫得吓人。

“撑住。”他说,“再忍一会儿。”

话音刚落,正前方那面最大的水镜忽然闪了一下。画面变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敲着扶手,节奏很慢。旁边站着个老太监,低着头,手里捧着一面小镜。

“……陈氏之女天赋绝佳,当年若非她觉醒太早、携子逃遁,何须再等二十年重启?”皇帝开口,声音不大,却在整个房间里炸开。

陈砚舟猛地抬头,盯着那面镜。

“那陈砚舟……也是容器?”老太监颤声问。

“自然。”皇帝冷笑,“母为载体,子为容器,血脉越纯,承纹越多。我要他们活着,一个都不能少。”

陈砚舟的手指攥紧了伞柄,指节泛白。脑子里嗡的一声,三年前雨夜的画面又翻了出来——母亲站在院门口,手里捏着信,脸上都是血。她没说话,只是把信塞进他手里,转身就走。

原来不是逃命。

是逃实验。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疤,那里已经开始发红发热,像是被烙铁贴过。血纹在皮肤底下蠢蠢欲动,顺着经脉往上爬。

不能发作。

现在不能。

他撕下衬衫一角,咬破手掌,把血抹在布片上,然后轻轻按在苏怀镜眉心。一层淡淡的红光闪过,她的抽搐停了下来。

做完这些,他退到角落,背贴着墙,让血纹在体表凝成一层薄膜。镜子里的声音还在继续,每一句都像钉子往他脑子里敲。

“清武司那边动作要快。孢子已经扩散六成,必须让他们以为是陈砚舟放的毒。”皇帝顿了顿,“记住,活捉。死了就没用了。”

陈砚舟冷笑一声。

所以你们监视全城,不是为了维稳。

是为了抓我。

他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咳。

苏怀镜睁开了眼。

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眼神涣散,可她还是抬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

“别看……主镜。”她声音嘶哑,“涂层……有毒。”

“什么涂层?”

“观引孢……涂在镜框上……看一眼,神经就被种了芽……传给下一个看见你眼睛的人……”她说一句,咳一口血,嘴角流出的血丝里夹着银线,像是金属碎屑。

陈砚舟立刻偏头,不再直视主镜。他眯起眼,仔细看那镜框边缘——果然有一层极细的粉末,灰白色,反着微光,不凑近根本发现不了。

整个监控室就是个毒源。

谁进来,谁看镜,谁就被污染。

难怪外面那些考生会突然发疯。他们不是吸入孢子,是被人用眼睛传染的。

他回头看向苏怀镜,她已经又闭上了眼,但手还抓着他袖子没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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