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龙影现?石壁映过往(1/2)
陈砚舟把《血经残卷》塞进怀里,册子贴着胸口,那股温热还在。他没再看青铜门后的石室,转身就朝台阶走去。脚步踩在石阶上,发出闷响,像是踩在某种活物的骨头上。
苏怀镜跟在他身后半步,药箱背得紧,手指一直搭在银针囊袋上。她没说话,但眼神扫过四周岩壁时微微一缩。那些幽蓝的光不是从石头里透出来的,而是从岩层裂缝中渗出的液体在发光。一滴一滴,顺着石壁滑下来,在地上积成小洼。
“这水不对。”她低声说,“有点像实验室里的荧光标记液。”
陈砚舟停下,抬手摸了下墙壁。指尖沾了点蓝液,凉得刺骨。他刚想擦掉,却发现血纹的位置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疼?”苏怀镜问。
“不疼。”他摇头,“就是……它自己动了。”
他掏出《血经残卷》,把封面贴到石壁上。那一瞬间,“归位”两个字突然发烫,烫得他差点松手。
“这是原址。”他说,“这地方,本来就是藏这本书的地方。”
苏怀镜蹲下,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仪器,对着蓝液照了一下。屏幕闪了几行字,她眯眼看了会儿:“含龙髓结晶,浓度比卖药翁笔记里写的高三倍。这种东西,能储存记忆。”
“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些墙可能记得三十年前的事。”
陈砚舟盯着石壁看了一会儿,伸手就按了上去。
手掌刚碰到石头,眼前一黑。他看见自己躺在铜鼎里,胸口被剖开,一根铁链从心脏穿出来,连着头顶的锁链。耳边有人笑,声音像陆玄冥,又像皇帝。
他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苏怀镜一把拽住他胳膊,另一只手已经扎下一枚银针。针尖刺进他后颈,他猛地抽了口气,视线才回来。
“别碰墙。”她说,“会反噬。”
“那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
“用血。”她想了想,“卖药翁笔记里提过‘双血引法’。一个人的血太偏阴或太偏阳,都会被排斥。两个人一起,才能平衡。”
陈砚舟看了她一眼:“你确定?”
“不确定。”她扯了下嘴角,“但我宁可试一次,也不想你死在这儿。”
他点头,从袖口撕下一条布,缠住断臂。然后用完好的手指划破指尖,按在壁画起点的一块凹陷符文上。
苏怀镜没犹豫,取下耳钉,刺破耳垂,血珠滴在旁边的刻痕里。
两人同时发力。
石壁像水面一样晃了一下,蓝光骤然亮起,整条通道的岩壁都开始流动。那些原本模糊的痕迹,一点点变成画面。
第一幕是雪夜。
一个年轻男人跪在祭坛前,身穿紫金长袍,头戴玉冠。皇帝站在他身后,手里端着一只黑陶壶。壶嘴倾倒,一股浓稠如墨的药液灌进男人嘴里。
男人浑身抽搐,皮肤下有东西在游走,像蛇,又像龙。
陈砚舟瞳孔一缩。
“那是陆玄冥。”他说。
画面一闪,换到了另一个场景。铜鼎冒着黑烟,鼎边站着几个穿黑袍的人,正往里面扔骨头。其中一人抬头,脸上戴着青铜面具,袖口绣着暗红云纹。
苏怀镜忽然抓住陈砚舟的手腕:“等等,再回刚才那幕。”
影像倒退,重新定格在雪夜祭坛。
镜头拉近,皇帝身后站着一名女子。素衣布裙,长发束起,眉眼清冷。她站在阴影里,几乎看不见脸,可当她侧头看向陆玄冥时,陈砚舟呼吸停了。
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
“那是……”苏怀镜声音压得很低。
“我妈。”他说。
画面又变了。女子站在一座石门前,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她把婴儿交给一个老太监模样的人,转身走进门里。门关上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接着是一场大火。书院烧成废墟,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被铁链锁在柱子上,胸口插着一把刀。他抬起头,满脸是血,眼神却还清醒。
那是陈砚舟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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