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秘药效用，雨夜试刀（2/2）

“这药还能用几次？”他问。

“一次。最多两次。”她说，“下次可能直接烧穿你的神经。”

他点头，收刀入伞，靠墙坐下。

雨还在下，从破屋顶漏进来几道水线，砸在假人残骸上，发出噗噗的响。

“你后悔救我吗？”他忽然问。

“后悔。”她蹲下，捡起一根沾了泥的银针，“但我不后悔现在还站在这儿。”

他笑了下，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站起来，拍掉裤子上的灰。

“走吧。”

“回宿舍？”

“不去那儿。”他望向校舍深处，“下面还有路。”

她皱眉：“你是说……地宫通道？”

“星图还能用。”他说，“守墓人炸了前面，后面不一定塌。”

“你现在下去就是找死。”

“等也是死。”他握紧伞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

她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开口：“你要下去，我得给你扎一针。”

“不是说好了不打预防针？”

“不是预防。”她从药箱底层拿出一根乌黑色的针，针尾缠着一段褪色的红线，“这是‘定魂’，能帮你撑住最后一道神志。打了你会疼，但不会睡。”

他盯着那根针看了两秒，点头。

她撩开他衣领，针扎进后颈下方。他身体猛地一颤，牙齿咬得咯吱响，但没叫出声。

“忍着。”她说，“三分钟就好。”

他靠着墙，额头冒汗，手指抠进砖缝。痛感像有把钝刀在脊椎里来回拉，但他一声没吭。

三分钟后，他直起身，呼吸平稳了些。

“走了。”他说。

她没动：“你记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下去。”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向校舍尽头。

那里有一扇锈死的铁门，门底下黑漆漆的，像是通向地底。

他伸手推门，铁锈簌簌掉落。

门开了条缝。

一股潮湿的风涌出来，带着土腥和陈年灰尘的味道。

他一步跨进去。

苏怀镜站在原地，抱着药箱，没追上去。

雨幕中，她抬头看了眼教学楼顶。

檐角处，一道紫金袍袖的倒影掠过，像被风吹起的布条，一闪就没了。

她攥紧针囊，低声说：“你不是祭品……我不会让你成为祭品。”

说完，转身离开。

铁门内，陈砚舟站在黑暗里，左手贴着胸口。

血纹安静了，但那双红眼睛还在亮。

他往前走，脚步踩在碎石上，发出沙沙的响。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隐约刻着星图痕迹，有些地方已经模糊，有些还泛着微弱的光。

他走得不快，但没停。

拐过第三个弯时，他忽然停下。

前方地面有一滩水，水面倒映着他的脸。

红瞳，湿发，嘴角带血。

可就在那一瞬，倒影眨了下眼——而他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