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药翁密信,瘟疫真相(1/2)

陈砚舟靠在石台边,伞刀插进地缝里卡得死紧。地面还在震,节奏像心跳,一下比一下沉。他左手腕的旧疤发烫,血纹贴着皮肤往上爬,像是要钻进骨头缝里。

他没动。

刚才星图重置了所有路径,虎符裂开又合上,像是在提醒他——只有一条路能走。可那条路通向龙脉口,也通向三日后月蚀的命定时刻。

他不想被人安排。

但眼下这地方不给他选。

他低头看手里的笔记本,翻开一页空白纸,用钢笔把母亲血书的内容默写下来。字迹一笔一划,工整得不像话。写完后,他拿笔尾敲了三下掌心。

这是他和卖药翁最后一次见面时,对方教他的土法子。说是“引魂术”,其实不过是一道以药气为媒、记忆为引的残留投影。能不能成,全看有没有人还记得。

笔尖刚落,空气突然颤了一下。

星图中央泛起一层淡紫色雾气,像是从地底渗出来的。雾慢慢聚成人形,佝偻着背,穿着靛蓝粗布短打,右眼戴着眼罩,腰间挂着十二个药葫芦。

是卖药翁。

陈砚舟猛地站直,手按在伞刀柄上。

幻影抬起手,其中一个葫芦自动打开,喷出细密的紫雾。雾气在空中凝成一行字:

**“血纹碑乃瘟疫源头。”**

陈砚舟呼吸一顿。

雾继续浮现下一句:**“二十年前,朝廷借偃武令清剿武林,实则暗中抓捕血纹携带者,取其骨髓炼‘长生丹’。百姓染病,并非天灾,而是药炉泄露所致。”**

字还没散,一道紫金光束从穹顶缝隙劈下,正中幻影头颅。

砰的一声闷响,药雾炸开,残影晃了两下,碎成点点微光,消散在空气中。

只有半块玉佩从虚空中落下。

陈砚舟一步抢上前,伸手接住。

玉佩冰凉,边缘磨损严重,正面刻着扭曲的血纹图案。他翻过来,背面四个小字清晰可见——“天然容器”。

他认得这个字迹。

和陆玄冥书房里那张照片背后的字,一模一样。

也是母亲失踪前贴身戴着的东西。

他手指收紧,玉佩硌得掌心生疼。

系统提示跳出来:【血纹共鸣度70%,神经系统开始异化,建议立即注射抑制剂】

他没理。

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几行字。

原来不是什么天下劫,也不是什么宿命轮回。所谓的血纹诅咒,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用活人做药的买卖。那些倒在街头的瘟疫死者,不过是实验失败的废料。

而他娘,是他爹守玺人身份暴露后,被当成“天然容器”抓走的。

他笑了下,声音哑:“难怪他们一直盯着我。”

话音未落,地宫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慢,稳,一步一步,像是算准了时间。

他没回头。

把玉佩塞进内袋,抽出伞刀,回鞘时咔一声扣紧。然后背靠石台,盯着星图。

光芒正在变暗,唯有那个“斩”字还亮着,红得刺眼。

他把手按在星图中央的“瘟”字位置,把玉佩贴上去。

嗡——

低鸣响起,玉佩与刻痕契合,发出轻微震动。但他等了几秒,没有后续反应。

差一块。

另一半不在这里。

他收手,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眼神已经沉下去。血纹热度还在往上冲,太阳穴突突跳,视野边缘开始泛红。

他咬住后槽牙,用钢笔尾端猛戳自己虎口。痛感拉回一丝清明。

这时候不能疯。

陆玄冥能用母亲的照片当收藏品,皇帝能把血纹当成药材收割,那他现在站的地方,说不定每一块石头底下都埋着死人的名字。

他不能变成他们。

也不能停下。

锁链声更近了,停在通道拐角处。那边黑得看不见尽头,也没人走出来。

他知道对方在等。

等他崩溃,等他失控,等他成为下一个被血纹反噬的怪物。

他反而往前走了两步,站在星图正中心。

“你们藏了二十年。”他开口,声音不高,却传得很远,“现在我来了。”

没人回应。

他抬手摸了摸左腕的伤疤,那里烫得吓人。

“我不救世。”他说,“我就想把账算清楚。”

说完,他转身走回石台,从背包里翻出一瓶透明液体,拧开就往嘴里灌。味道苦涩,带着铁锈味,喝完喉咙像被砂纸磨过。

这是苏怀镜给的临时抑制剂,撑不了多久,但够让他清醒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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