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雨夜逃亡,邂逅医仙(1/2)

雨水顺着陈砚舟的袖口灌进手腕,伤口一抽一抽地疼。他贴着墙根往前挪,脚步放得很轻,左腹的布条已经被血浸透,每走一步都像有针在戳。

巷子尽头闪过一道人影,他立刻停住,背靠湿冷的砖墙屏住呼吸。那人没往这边看,撑着一把蓝伞慢慢走过来,脚步不急不慢,像是寻常夜归的学生。

他认得那把伞。浅蓝色,边角有些磨损,伞骨细长结实——药理社社长苏怀镜的伞。

他本想绕开,可脚下一滑,踩在青苔上整个人失去平衡,直直撞了过去。

“砰!”

蓝伞歪倒,女人踉跄后退,腰间叮当乱响。她反应极快,右手一翻就从囊袋里抽出一根银针,抵在他喉结上。

“别动。”她的声音不高,却很稳,“你是陈砚舟?”

他没说话,也没抬手去碰伞柄。黑伞还挂在臂弯,雨水顺着伞尖滴落。他只是看着她,眼神平静。

远处传来灯笼晃动的声音,火光在墙上扫了一下,又灭了。

“清武司通缉令贴满了城门。”她盯着他的脸,“说你杀了三名巡捕,还有你前室友。”

他轻轻点头:“他们先动手的。”

“我不关心谁先动手。”她手指微动,银针往前送了一点,皮肤绷紧,“我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杀人。”

他抬起左手,缓缓卷起袖子。旧伤疤露出来,横在腕内侧,颜色发白,边缘不规则。

她目光落在上面,顿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不是放松,也不是确认,而是一种说不清的震动,像是看到了不该存在的东西。

她收针,转身一脚踹开旁边的小木门,门轴吱呀作响。

“进来!”

他没迟疑,跟着跨进去。她反手关门,顺手将门栓插上,动作利索。

屋里一股药材味,混着陈年木头的潮气。没有灯,只有窗外偶尔闪过的雨光映出几排架子,上面摆满瓶瓶罐罐。

她走到窗边,掀开一角布帘往外看。三支箭钉在门外板上,其中一支离门缝不到十公分。

“他们看见你进来了。”她低声说。

“会破门吗?”

“不会。”她松开帘子,“这种老铺子后门没人敢硬闯。清武司怕惹麻烦,尤其是牵扯到医学院的人。”

他靠着墙站定,喘了口气。体力快到极限了,腿有点软,但还能撑。

“你怎么会在这?”他问。

“我每周三凌晨去西市取一批生草乌。”她说,“今晚下雨,推迟了两小时。刚走到巷口就撞上你。”

他点点头,没再问。

她转过身打量他:“你受伤了。”

“小伤。”

“让我看看。”

“不用。”

“你流血太多,现在体温偏高,要是感染,明天早上就得自己切肉。”她语气没变,还是那种实验室汇报数据的调子,“我不是来救你的,是不想你死在我门口,惹上麻烦。”

他沉默两秒,解开衬衫扣子。

布条一揭,血又渗出来。伤口不深,但边缘发红,已经开始肿。

她走近,从实验服口袋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些粉末撒上去。凉意瞬间盖住灼痛。

“止血散。”她说,“自制的,比医院的快。”

他没动,任她处理。

她撕下一段干净纱布重新包扎,手指稳定,动作熟练,像是做过上百次解剖。

“你认识我?”她一边缠绷带一边问。

“听说过。”他说,“药理社那次毒剂测试,你用银针控制剂量,让昏迷时间精确到七秒。”

她抬眼:“你也关注这个?”

“学生会要审核社团经费。”他拉好衣服,“顺便看过报告。”

她哼了一声:“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拿‘医学’当借口干脏事。”

“我没干脏事。”

“可你现在是个通缉犯。”

“我是被栽赃的。”

她没接话,走到角落打开一个檀木箱,取出一枚银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

“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

“验血。”

“我不需要验。”

“你左腹的伤沾了雨水,里面可能有毒素。”她语气不变,“刚才那批草乌被人动过,少了三钱。有人想用它配迷魂散。而你现在站在这里,刚好符合所有条件——逃亡、受伤、深夜出现。”

他盯着她:“所以你觉得我是来偷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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