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凶手是另有其人(2/2)
老会计的执念若不消散,这本账本该是一件纯粹的“古董”了。
可不知为何,姚昭宁总觉得这账本有些过于安静了。
那种在时空裂缝中感受到的,属于老会计的极致焦虑和绝望已经消失,但账本本身,仿佛还沉甸甸地压着什么。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拿过了账本。
触手是纸张经年累月后的脆硬感。她翻开封面。
扉页上用蓝色钢笔写着工整却已褪色的字迹:“红星公社第三生产大队往来款项明细账(1972-1975)”,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经手人:周明德”。
周明德。这应该就是那位老会计的名字了。
姚昭宁一页页翻看着。
里面是密密麻麻、极其工整的钢笔字,记录着粮食、农具、款项的收支,一笔笔,清晰明了。账目到1975年6月戛然而止,后面是几十页的空白。
她翻得并不快,目光扫过那些充满时代特色的条目:
上级拨付抗旱柴油款:壹仟贰佰元整”。
“预支社员王大山秋收工分折算粮:叁佰斤”。
购入化肥‘尿素’贰拾袋”……
翻到倒数几页有字迹的地方时,她的手指顿住了。
这一页的记录明显比前面潦草,墨水颜色也更深,仿佛书写者当时情绪激动。
记录的内容是几笔数额较大的现金支出,名目是“特殊项目备用金”,总计有八百多元,在当年是巨款。
但旁边备注栏里,却用红笔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又用力划掉,
旁边另起一行小字,字迹近乎凌乱:“此款去向不明?票据缺失,王主任言另有安排,不让细问。”
“王主任……”
姚昭宁轻声念出这个名字。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笔“特殊项目备用金”上。
周明德因为这笔账对不上,票据缺失,又得不到明确解释,才会焦急万分,形成执念。
但这似乎只是账目不清引发的焦虑。
墨珩说执念已解,是因为找到了账本本身?
可这笔糊涂账还在啊。
她继续往后翻,在最后一张有字的页面后面,发现账本的封底内侧,似乎贴着什么东西,边缘微微翘起。
她小心地用指甲挑开已经失去粘性的浆糊,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起来的,更薄更脆的纸。
是一封信。
或者说,是一张便条。
纸张泛黄,边缘脆裂,上面的字迹同样潦草,用的是铅笔,有些字已经模糊。
明德兄:
那笔‘备用金’的票,我确实没经手。但前天夜里,我见王守富(老村长)悄悄从公社办公室后墙根溜走,怀里鼓鼓囊囊。
次日,便听闻他家里突然多了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说是城里亲戚送的。
此事蹊跷,我心中不安,特留此条。盼你小心,账目之事,恐非表面那般简单。
若我有不测,此条或可为证。
弟:赵青山
1975.6.15夜
没有落款地址。
赵青山?
这又是谁?
王守富……是老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