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魂兮归来,守我山河。英烈不朽,浩气长存。(1/2)
沧南市保卫战胜利后的第七天。
铅灰色的云层低垂,仿佛沉重的帷幕覆盖着天际,细细密密的雨丝无声飘落,浸湿了焦土初平的大地,在残破的建筑和新生嫩芽上凝结成冰冷的水珠。
这不是倾盆暴雨,而是连绵不绝的淅沥小雨,仿佛苍穹也在为逝去的生命垂泪。
整个沧南市,乃至通过电波关注此地的整个华夏,都被一种前所未有的肃穆、庄严、甚至带着淡淡悲怆的氛围所笼罩。
街道上的喧嚣刻意压低了,店铺门前的国旗降下半旗,在风雨中静静垂落。
网络空间里,喧闹的,吸人眼球的娱乐话题暂时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黑白的主色调、肃穆的悼词和自发点燃的虚拟烛光。
沧南市东北方向,二龙山苍翠的轮廓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山下,沧澜江水呜咽东流。
就在这山脚与江畔之间,一片庄严肃穆的区域内,矗立着数十年前反抗侵略战争胜利后建造的沧南烈士陵园。
青松翠柏经雨水洗礼愈发苍劲,一座座洁白的墓碑如同沉默的卫士,排列整齐,守望山河。
而今天,陵园前方的巨大纪念广场及延伸出的堤岸空地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却又寂静得只剩下风雨声。
最前方,纪念墙与花圈环绕的主席台前: 以西南军区聂首长为代表,数十位肩扛将星、面容肃穆的高级军官整齐列队。
旁边,是陈安率领的武魂协会核心层——凝光、胡桃、甘雨、刻晴、夜兰静立一侧,郝军、赵文、曹文轩、赵娇、新任沧南分会长赵空城等人紧随其后。
所有人皆身着协会制服,胸前佩戴白花,雨水顺着帽檐或发丝滑落,无人擦拭。
纪念广场中央是数千名参与此战的军人和各地支援的武魂协会成员方阵。
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军装,更显厚重。
广场外侧及堤岸是自发前来吊唁的数万沧南市民。
他们扶老携幼,手持白色或黄色的菊花,沉默地站立在雨中,许多人眼中含着泪光,更有失去亲人的家属,压抑着低低的抽泣。人群蔓延开去,几乎看不到尽头。
隐秘角落处全国多家主流媒体的摄像机静静记录着这一切,信号传遍大江南北。
网络直播的屏幕上,弹幕如海之浪潮汹涌不断,却只有“英魂不朽”、“山河永念”、“致敬”、“泪目”等简单的词语划过。
上午十时整。
“鸣——!”
低沉雄浑、穿透雨幕的汽笛声,从沧澜江上停泊的舰船,从城市各个角落,同时长鸣,回荡在天地之间,持续三分钟。
这是对逝者最高规格的致敬,声音苍凉而悲壮,击打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
汽笛声歇,全场肃立。
聂首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台前雨水打湿的发言席。
“同志们,同胞们。”
他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开,并不高亢,却带着金石般的质感,压过了风雨声。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站在烈士长眠的土地上,站在被英雄热血浸染过的江畔。我们脚下的每一寸泥土,都可能见证过牺牲;我们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混合着勇气与忠诚。”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望向陵园深处。
“七日前,就在这里不远的地方,一场关乎百万人存亡的战役落下帷幕。我们赢了,赢得很艰难,赢得很悲壮。胜利的代价,是无数优秀儿女永远闭上了眼睛。他们之中,有十八九岁,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有经验丰富,本该享受天伦的老兵;有毅然告别家人,从四面八方驰援而来的兄弟;更有我们沧南本土,为守护家园流尽最后一滴血的英雄。”
“他们听不到今天的汽笛,看不到降下的半旗,也感受不到这刺骨的冷雨了。”聂首长的声音有些低沉,但随即变得铿锵有力,“但是,他们能听到!他们能听到沧南市重建的号角,能听到孩子们重返校园的笑声,能听到工厂重新运转的轰鸣!他们看得到!他们看得到军旗依旧在阵地飘扬,看得到万家灯火再次点亮夜空,看得到这片他们用生命扞卫的土地,正在伤痛中顽强站起!”
“他们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守卫。他们守卫的不是冰冷的国土线,而是线后亿万个家庭的炊烟,是孩子安睡的摇篮,是老人慈祥的笑容,是我们这个民族延续五千年的文明薪火!”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铁血之气,“牺牲,从不是军人的追求;但当牺牲成为必须,他们义无反顾!因为在他们身后,是祖国,是人民,是你们!”
“今天,我们悼念逝者,更要从逝者手中接过旗帜!他们的血不会白流,他们的精神必将永存!我,西南军区司令员聂怀远,在此代表全体将士郑重承诺:英雄守护的土地,我们必以生命扞卫!英雄未竟的事业,我们必以奋斗实现!请先烈安息,请人民放心!”
“敬礼——!”
随着聂首长一声令下,全场乃至全国,无论线上还是线下,哪怕是远在京都的大阁老都齐刷刷抬起手臂,向长眠的烈士,致以最庄严的军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礼毕。
聂首长退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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