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宫宴前夜的风暴(2/2)
计划泄露,意味着明晚的宫宴陷阱可能反过来被利用。
“能截杀吗?”墨临渊问。
“尸语蛊飞行速度快,体型小,很难拦截。”阿依娜摇头,“而且它们会分散飞行,十只里能截下一只就不错了。”
苏清栀盯着那些死去的蛊虫,忽然问:“尸语蛊传递记忆,是原样传递,还是会有损耗?”
“会有轻微损耗,但关键信息不会丢失。”
“那如果我们……给它加点料呢?”
三人齐齐看向她。
苏清栀眼睛亮得惊人:“既然截杀不了,那就让它们带着假情报回去。乌蒙灰烬里不是还有尸语蛊休眠吗?我们提前唤醒它们,用我的血喂养,给它们灌输虚假记忆——比如乌临死前说‘计划有变,宫宴取消’之类的。”
“能行吗?”谢怀瑾迟疑,“蛊虫记忆能被篡改?”
“理论上可以。”阿依娜思索道,“尸语蛊以宿主血肉为食,如果王妃用纯血喂养,可能会覆盖乌蒙原本的气息。但风险很大,一旦失败,反而会暴露我们知道尸语蛊存在的事实。”
“值得一试。”苏清栀拍板,“总比坐以待毙强。”
说干就干。
阿依娜从乌蒙灰烬中又找出二十几只休眠的尸语蛊。苏清栀割破指尖——这次墨临渊没拦着,只是脸色黑得像锅底。
血滴在蛊虫身上,黑色的甲虫缓缓苏醒,开始吸食血液。
苏清栀集中精神,在脑中反复构建虚假记忆:乌蒙重伤逃回据点,写下“宫宴有诈,速撤”的血书后咽气。圣教在京城的力量已暴露,教主应当立即转移。
这个过程极其耗神。她脸色越来越白,额头渗出冷汗。墨临渊站在她身后,手掌贴在她背心,缓缓渡入内力——虽然不能帮她恢复经脉,但至少能维持体力。
一炷香后,所有尸语蛊吸饱了血,振翅飞起,在药房里盘旋几圈,然后从窗户缝隙钻出,消失在夜色中。
苏清栀瘫在轮椅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怎么样?”墨临渊问。
“应该……成了。”她喘了口气,“但我也不确定能骗多久。圣教教主不是傻子,一旦发现不对劲,还是会起疑。”
“能拖一时是一时。”谢怀瑾递上参汤,“至少给我们争取了调整部署的时间。”
喝完参汤,苏清栀恢复了些精神。她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忽然问:“你们说,圣教教主会在哪?”
“很可能已经在京城了。”墨临渊道,“如此大的行动,他不可能不亲临。”
“而且可能就在宫里。”阿依娜补充,“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扮成宫女、太监,甚至……朝臣。”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脊背发凉。
如果教主真混在明晚的宫宴宾客中,那意味着每个人都有可能被操控,每杯酒都可能有毒。
“还有十二个时辰。”苏清栀喃喃,“足够我们做最后一手准备了。”
她看向墨临渊:“王爷,我需要你去借一样东西。”
“什么?”
“皇室的传国玉玺。”
墨临渊瞳孔一缩:“你要玉玺做什么?”
“玉玺乃国运所系,有镇邪破煞之效。”苏清栀解释道,“圣教蛊术属阴邪之法,若以玉玺正气为引,布下‘镇邪阵’,可大幅削弱蛊虫威力。”
“但玉玺由父皇随身携带,从不离身。”
“所以是‘借’。”苏清栀眨眨眼,“明晚宫宴开始前,让皇上‘不小心’把玉玺落在御书房片刻。我们取一缕国运之气就够,不动玉玺本体。”
这计划大胆得近乎疯狂。
但墨临渊看着她眼中笃定的光,竟说不出反对的话。
“本王试试。”他最终道。
子时的更鼓响起。
距离宫宴,还剩最后十二个时辰。
而此刻,京城某处地下密室内。
一个身穿黑袍的身影站在血池前。血池中浸泡着九十七具女子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心口都插着一根黑色骨针。
身影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只刚刚飞回的尸语蛊。
蛊虫落在他掌心,传递出乌蒙“最后”的记忆。
黑袍人静静接收完,忽然低笑出声。
笑声嘶哑诡异,在密室中回荡。
“有趣。”他喃喃,“真以为这点把戏能骗过本座?”
他捏碎那只尸语蛊,黑色汁液顺着手腕滴落。
“既然你们想玩,本座就陪你们玩到底。”
“明晚宫宴……可别让本座失望。”
血池中的尸体,齐齐睁开了眼睛。
瞳孔深处,闪烁着诡异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