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坟场“深思”与打折的丧葬费(1/2)

子时的后山坟场,阴风阵阵。

说是坟场,其实是庄子历代仆役和下人的安葬处。几十个坟包错落分布,碑石歪斜,荒草萋萋。月光被云层遮得时隐时现,照得那些墓碑影影绰绰,像是随时会站起来走路。

苏清栀站在坟场入口,手里拎着个灯笼——不是普通的纸灯笼,是她特制的“驱邪灯”,灯油里加了雄黄和朱砂,火光呈淡金色,能照出三丈远。

“王爷,”她转头对身边的墨临渊说,“这地方风水不行啊。坟包排列杂乱,墓碑朝向不一,阴气淤积,容易滋生秽物。建议整体搬迁,找个坐北朝南的坡地,统一规划,还能省地皮——按现在这块地的面积,新址至少能省出两亩,种药材一年能赚五十两。”

墨临渊:“……你是来演出的还是来看风水的?”

“两不耽误。”苏清栀理直气壮,“反正来都来了,顺便考察下产业。这块地是王府名下吧?回头我写个改建方案,您看看能不能批……”

“先演完这场戏再说。”墨临渊打断她,“赞助费都收了,要有职业道德。”

“也对。”苏清栀点头,“一千两呢,得对得起金主。”

她提着灯笼走进坟场。脚下枯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偶尔有夜鸟惊飞,翅膀扑棱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按照约定,她要在这里“思生死”——对着这些坟墓,思考生命的意义、死亡的真谛、以及……人死了账还没清该怎么办。

苏清栀在一座看起来比较新的坟前停下。墓碑上刻着“王有福之墓”——是王管事。

她在坟前蹲下,从怀里掏出个小本本:“王管事,跟你汇报下啊。抚恤金二百二十两已经送到你婆娘手里了,她哭得挺伤心,不过听说后来拿着钱在镇上买了间铺子,准备做点小买卖。这算好消息吧?”

她顿了顿,又说:“害你的凶手,我记着呢。等抓到了,让他赔钱——一条命按一万两算,利息按天计,利滚利,滚到他下辈子都还不清。你这账,我肯定给你讨回来。”

夜风吹过,坟头的纸钱哗啦作响。

苏清栀把本本收好,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好了,生死思考完毕。接下来该收尾款了吧?金主大人?”

坟场里静悄悄的。

等了三息,没反应。

苏清栀皱眉:“喂,说好的演出结束结清尾款呢?一千两是定金,尾款至少还得两千两!你不会想赖账吧?我跟你说,我有合同的——虽然只是字条,但也算契约!”

还是没反应。

她正要再喊,突然感觉脚下一空!

地面塌陷了!

“王爷!”她只来得及喊一声,整个人就往下坠。

墨临渊反应极快,纵身扑过去抓住她的手。但塌陷的范围太大,连带着墨临渊也一起掉下去!

两人坠落了约莫一丈,摔在松软的泥土上。头顶的塌陷口很快被落下的土石封住,四周一片漆黑。

苏清栀摸索着掏出火折子吹亮。火光映出一个狭小的空间——是个墓室,四周是青砖垒砌的墙壁,正中央摆着一口棺材。

“哦豁,”她打量四周,“金主挺下本啊,还弄了个盗墓场景。这墓室修得不错,青砖质量上乘,缝隙用糯米灰浆填的,防水防虫。就是小了点儿,住着憋屈。”

墨临渊检查了头顶的封口:“被封死了,暂时出不去。”

“那就先看看棺材里有什么。”苏清栀提着灯笼走向棺材,“说不定有陪葬品,见者有份,咱们三七分——我七你三。”

棺材没钉棺钉,她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没有人骨,也没有陪葬品。只有一张纸条,和一个……算盘?

纸条上写:“王妃既爱算账,便在此处算清生死账。算盘共一百零八子,每拨一子,需答一问。答错,墓室缩一尺。答完,门开。”

苏清栀拿起算盘看了看:“梨花木的,珠子是象牙?不对,是牛骨仿的。工艺还行,市价大概五两银子。这成本控制得不错。”

她把算盘放到棺材盖上,看向墨临渊:“王爷,看来咱们得玩答题游戏了。”

“你会答?”墨临渊挑眉。

“试试呗。”苏清栀盘腿坐下,“反正答错了也就是墓室缩小,缩到最小咱们也能挖出去——就是费点力气,劳务费得找金主要。”

她拨动第一颗算盘子。

墓室里响起一个机械的声音(明显是用了传声机关):“第一问:人为何而生?”

苏清栀想都没想:“为赚钱。”

“……”

那声音沉默了三息,才说:“答案……算你对。第二问:人为何而死?”

“因为钱没赚够。”苏清栀答得飞快,“要是赚够了,就能买最好的药材、请最好的大夫、住最好的房子,那不得活到九十九?”

“第三问:生死之间有何?”

“有账本。”苏清栀认真道,“生的时候要记赚了多少钱,死的时候要算还剩多少钱没花。中间的叫活期存款。”

墓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墨临渊靠着墙,肩膀微微抖动——他在憋笑。

那声音像是被噎住了,半天才继续:“第四问:若你今日死于此地,最遗憾何事?”

“遗憾啊……”苏清栀托着下巴,“最遗憾王爷欠我的劳务费还没结清。加起来得有一万多两了吧?我死了他赖账怎么办?不行,出去得立个字据,让他签字画押。”

墨临渊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苏清栀,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想什么?想你吗?”苏清栀歪头,“想你倒是也值钱,宸王妃的身份要是没了,每年少领多少俸禄?还有王府的管家权、药铺的收益……这么一算,你确实挺值钱的。”

她转头对空气说:“第五问快点,我赶时间。子时已过,熬夜伤身,护肤品很贵的。”

那声音像是放弃了,问题开始变得简单粗暴:“第六问:怕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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