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岳父&公公(2/2)
刚把菜搁在厨房台面上,李忠鸿就从客厅探过头:“去楼下买瓶酒和饮料上来。”
李云辉皱着眉吐槽:“大白天喝什么酒啊,信不信我告我妈去?”
李忠鸿直接一脚踹他屁股上:“你少管老子的事。”
李云辉摊摊手,对着陈佳佳无奈耸肩:“得,俩老登想干嘛干嘛吧。”
“走吧,宝。”他牵起陈佳佳的手,俩人又坐电梯溜到了楼下,在便利店拎了瓶白酒和一瓶橙汁,慢悠悠往回走。
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两父亲已经在洗菜,切肉了。
本来两人想搭把手,却被赶回了房间,连客厅都不让待。
好像他们两个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吧,但他们是主人的爹,那没事了,家父之命难违嘛。
两人就在房间干起自己的事,陈佳佳坐在床沿,李云辉躺在她大腿上。
“哎,这两老登,我怀疑,他们在密谋什么东西。”
“不能吧。”
“反正我感觉不对劲,我爸这个人比我还妻管严,会偷摸着喝酒。”
“噗,我家憨宝那里是妻管严了,明明是我最乖的小宝贝。”
“嘻嘻嘻,最喜欢姐姐大人了。”李云辉把脸埋进她大腿。
两个老父亲在外面忙的不亦乐乎,他们确实是很开心,毕竟好久没有这样了。
因为他们就像老同学见面一样,有许多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就像遇到知己一般。
或许是身为老父亲的无奈,又或许是曾经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
许久
厨房的烟火气裹着饭菜香飘了好一阵,李忠鸿端着那锅还冒着热气的水煮鱼往餐桌放,油星子在汤汁里轻轻晃,香得勾人。
他扬声喊:“出来吃饭了,大小姐,大少爷。”
客厅静悄悄的,没人应声。
他擦了擦手走到卧室门口,指节敲了敲门板,木头门发出轻响,屋里还是没动静。
刚摘下围裙的周董华擦着手上的水珠走过来:“怎么了?”
“这俩孩子估计睡着了,叫没人应。”李忠鸿说着摸出手机,翻出云辉的号码拨过去,听筒里却传来机械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皱着眉骂了句:“臭小子,把老子拉黑了还。”
卧室里的窗帘没拉严,午后的阳光漏进来,在被子上织了层软乎乎的光。
李云像只蜷起来的猫,整个人窝在陈佳佳怀里,脑袋埋在她颈窝,呼吸轻得像羽毛;她的下巴抵在他脑门上,指尖还搭在他的后颈,俩人抱着裹在同一条薄被里,睡得正沉。
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循环播放着《堀与宫村》的《色香水》,旋律轻缓得像枕边的呼吸:
“思い出せば今もふわっと香る
君と仆は同じ色香水
ほんの少し背伸びをして
歩いた道
ビードロの靴
移り変わる季节模様……”
音量调得刚好,不吵人,却能裹着温柔的调子,落在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耳边。
“别等了,我俩吃吧,好久没聚了。”
“行。”
……
菜香裹着酒气漫开,周董华夹了块水煮鱼送进嘴,嚼着嚼着突然笑:“说真的,我没想到拱我家白菜的,是你家那头猪。”
李忠鸿也乐了,端着杯子碰过去:“我也没想到啊,谁让你女儿不跟你姓。”
两人对着碰了杯,笑声撞在出租屋的墙面上,又弹回满桌的饭菜香里。
周董华抿了口酒,语气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嘶哈,你们老李家,可不能让我女儿受委屈啊。反正我提刀上门的本事,你是知道的。”
“嘿,你这话说的。”李忠鸿放下杯子,往嘴里塞了口青菜,“我儿子那性格随我,肯定疼人。”
“就是因为随你,我才这么说的。”周董华挑了挑眉,“跟你年轻时一样跳脱,我这当老丈人的不得盯着点?”
原来他俩是旧识,是大学同宿舍的兄弟。
当年睡上下铺,一起在食堂抢过最后一份红烧肉,一起在考试周熬夜啃过课本,连逃课帮对方答到的默契都刻在骨子里。
毕业后两人各奔东西:周董华留在羊城拼事业,从项目助理熬成公司老板;李忠鸿回了闽越,一头扎进家庭和安稳的工作里。
后来周董华被丈母娘嫌“没本事”,是李忠鸿连夜坐火车赶过来,帮他撑着场面一路“闯关”。
连他攥着离婚协议书站在陈佳佳母亲面前时,也是李忠鸿拍着他的背说“天塌了有兄弟扛”。
直到李云辉出生,两人的联系才慢慢淡了。
一个忙着哄哭闹的孩子、平衡柴米油盐,一个扑在项目里、连轴转着谈合作,偶尔的微信问候都被生活的琐碎挤到了对话框最底。
谁也没料到,当年睡上下铺的兄弟,如今会以“亲家”的身份坐在同一张餐桌前,看着儿女裹着他们当年没说尽的青春,把日子过成了暖乎乎的烟火气。
两人就着旧事下酒,不知道喝了多久,酒瓶见了底,菜盘也空了大半。
卧室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李云辉挠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陈佳佳拽着他的衣尾,眯着眼打哈欠,睫毛上还沾着刚睡醒的倦意。
“哟,小夫妻俩舍得起床了?”周董华笑着逗他们。
俩人清醒的脑子还没跟上,迷迷糊糊地异口同声:“哈~叔叔\/伯父,中午好。”说完就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矮凳上。
陈佳佳习惯性地往李云辉腿上一坐,像只刚醒的猫,蜷在他怀里还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