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铁血磨剑(1/2)

议事厅内,那关于“洞天福地”的震撼与惊骇,最终在白战的铁血手腕之下化为了一道最高等级的封口令,被死死地压在了每一个核心长老的心底。

他们被允许知道机缘的存在,却被严禁生出任何窥探的念头。

这份看得见摸不着的巨大诱惑,如同一根悬在头顶的胡萝卜,让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想要触及那更高的天空,唯一的途径,便是积攒功勋,提升实力,等待家主开启那扇门的一天。

自那日之后,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白家便彻底变了。

若说之前的白家,因“悟道崖”的出现而充满了对修为提升的狂热,那么现在的白家,则是在这份狂热之中注入了一股冰冷而又残酷的血性。

功勋堂,成为了整个府邸最繁忙,也最牵动人心的地方。

堂内最显眼的位置,没有悬挂任何字画,只挂着一柄用布条缠绕的……断刀。

那是白启的刀。

每一天,都有无数年轻族人在这里交接任务,他们抬头便能看到这柄断刀,看到那狰狞的断口。

那仿佛不是断在刀上,而是断在了每一个白家族人的骄傲之上。

它像一个沉默的警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黑风山脉不会因为你的天赋而手下留情,生死搏杀,容不得半点轻狂与大意。

白启本人,也彻底变了。

他没有消沉,也没有怨怼,每日天不亮他便会来到功勋堂,亲自为每一个即将出任务的小队分发丹药与兵甲。

他会用自己那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各种妖兽的习性、弱点,以及他用鲜血换来的教训。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才,而像一个在战场上幸存下来的老兵,将自己的伤疤揭开,只为让袍泽们能多一分活下来的机会。

而新晋的“总教习”白山,则成了演武场上最“惹人嫌”的存在。

他不再教授任何华丽的招式,他教的,只有三样东西:如何格挡,如何闪避,以及……如何在同伴遇险时,去为对方创造哪怕一瞬间的生机。

他的训练方式简单而粗暴,就是让族人们穿上最厚重的甲胄,然后用浸了水的灵木,毫不留情地抽打。

“反应再快一点!你们的敌人不会给你们第二次机会!”

“阵型!记住你们的阵型!你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们的背后,是你们的同族!”

“倒下了就给老子爬起来!妖兽的爪子,可比我这木棍要锋利得多!”

演武场上,哀嚎声与怒吼声此起彼伏,但没有一个人退出。

因为他们都清楚,今日多流一滴汗,明日或许就能少流一滴血。

就这样,在一种近乎残酷的氛围中,白家年轻一辈的实力,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从“修为”向“战力”,发生着质的蜕变。

他们变得沉默、坚韧,眼神中少了浮躁,多了几分狼一般的狠厉。

……

这一切都被更高处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

城主府,望楼之巅。

白宸伏在父亲的肩头,平静地看着下方那热火朝天的演武场,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在他看来,这并非是残酷,而是慈悲。

他曾见过太多惊才绝艳的天骄,根基不稳,心性不坚,最终在通往那帝座的血腥道路上,沦为一捧枯骨。

如今他既承了这方血脉的因果,便不介意在自己这盘大棋的初始阶段,顺手为这些“族人”,打下一份足够坚实的根基。

这对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爹,冷。”

他感受着拂过脸颊的寒风,将小脑袋朝着父亲温暖的怀中缩了缩。

如今白宸开始将白家当做自己真正的家,这是他曾经从未体验过的。

白战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用厚实的裘袍将儿子裹得更紧了一些,口中带着几分自责说道:“是爹疏忽了,走,我们回家。”

他抱着儿子转身走下望楼,那份属于一家之主的威严与铁血,在面对怀中这小小的身影时,尽数化为了绕指的柔情。

时光,就在这平静而又暗流涌动的日子里悄然流逝。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黑风山脉外围的妖兽,在白家这种近乎清剿式的疯狂猎杀下,数量锐减。

而白家族人的伤亡率,却在白山的铁血训练与白启的经验传授下,从最初的十不存七,降低到了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

每一个活下来的族人,都成了真正的精锐。

他们或许修为提升不快,但身上那股凝练如实质的煞气,却足以让任何同阶的修士为之胆寒。

然而,随着猎场的开拓,新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这一日,一支负责巡视边界的白家小队在黑风山脉边缘的一处溪谷,与另一伙人发生了冲突。

那是一群衣着杂乱,神情彪悍的散修,他们自称是“血狼帮”,常年盘踞在黑风山脉的另一侧,以劫掠和猎杀妖兽为生。

双方为了一株刚刚成熟的“淬骨花”,大打出手。

白家小队虽然只有三人,却凭借着精良的兵甲与默契的配合,竟是与对方七八人打得旗鼓相当。

但双拳难敌四手,最终淬骨花被抢白家小队亦是人人带伤,狼狈而回。

此事如同一颗石子,在白家这潭看似平静的湖水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