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断刃砺志(1/2)

杜守拙睁开眼,天刚亮。

他坐在干草堆上,左手搭在膝盖,右手横着断刀放在腿上。

铜锁还在怀里,贴着胸口的位置有点凉。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肩膀。

左臂的布条已经发硬,伤口处隐隐发热。

他没去碰,只是走到院子中央,把那块供石重新摆正。

这块石头是他昨天搬出来的,四面平整,适合练刀。

他站定,摆出起手式,动作比昨天顺了些。

第一刀劈下去,声音很闷。

石头没裂,刀刃卡住了一点。

他抽出来,再砍。

第二刀,第三刀……一直到第十刀,才在石头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痕迹。

他喘了口气,汗水从额头滑下来,滴在脚前的地面上。

他知道这才刚开始,三千刀不能停。

陈默尘坐在屋檐下,和昨天一样。

佛珠在手里慢慢转动,眼睛半闭,像是睡着了。

但他每次抬眼,都是杜守拙挥刀到第七百次、第一千三百次、第二千一百次的时候。

杜守拙能感觉到那道目光。

不是盯着看,而是扫一下就移开。

可就是这一下,让他不敢偷懒。

中午太阳最烈时,他的衣服全湿透了。

左臂的布条也渗出血,颜色从浅红变成深褐。

他咬牙继续,每一刀都用尽力气。

到了两千八百刀,手臂开始发抖。

刀风变弱,砍在石头上的声音也不干脆了。

他停下,深呼吸三次,又接着来。

最后两百刀,是蹲着完成的。

腿撑不住,他就跪在地上砍。

刀柄磨得掌心破皮,血混着汗,黏在铁柄上。

第三千刀落下时,天还没黑。

他站着不动,胸口起伏,看着石头上的刀痕。

密密麻麻,有的深,有的浅,像一场乱雨打过的地面。

他慢慢坐下,背靠墙,闭上眼。

这一坐,差点睡过去。

夜里他醒了一次,发现左臂疼得厉害。

布条被血浸透,粘在伤口上。

他想撕开,刚一用力,疼得额头冒汗。

第二天早上,他比前一天早半个时辰起来。

洗了把脸,喝了点水,直接站到木桩前。

重复昨天的动作。

三千刀,一刀不少。

第三天也一样。

第四天,砍到一千五百刀时,左臂突然一软。

刀没砍实,整个人向前扑倒。

他用手撑地,膝盖磕在石头边缘,擦破一层皮。

他趴了一会儿,喘匀了气,慢慢爬起来。

重新握刀,继续。

第五天清晨,陈默尘起身了。

他走到角落的柜子里,拿出一坛药酒,扔过去。

杜守拙接住,瓶子沉得很。

“拆了布条。”老者说。

杜守拙解开缠带。

伤口裂开了,边缘发紫,有脓液渗出。

他咬牙,把药酒倒在上面。

疼得全身绷紧,手指抠进地面。

他没叫出声,只是低头盯着伤口,直到痛感慢慢变成灼烧。

他重新包扎,站回木桩前。

那天的三千刀,他多加了一百刀。

晚上他坐在院子里,月光照在木桩上。

刀痕层层叠叠,看得久了,忽然觉得有些像人脸。

不是谁的脸,就是一种感觉。

他想起刘撼山那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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