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余党设陷(1/2)
杜守拙刀尖指向阁楼那扇门,木缝里的光亮还在跳动。他手背青筋绷起,呼吸压得极低。
绸衫男子从门后走出,脚步不急。他站在栏杆边,右手抬起,铜戒指在日光下反出一点冷光。嘴角微扬,说:“打得很好。”
声音不高,却盖住了满地呻吟。
杜守拙没动。他知道这人不是刘撼山,但眉骨的断痕、指节的变形、右臂微垂的姿态——都是黑风帮老底子的人。
“你不是来送死的。”杜守拙开口,嗓音沙哑。
绸衫男子轻笑一声,没答话。他左手一挥。
咔哒。
头顶瓦片滑落一块,接着是第二块。一道铁索从屋顶垂下,钩住横梁。地板发出闷响,三处木板突然翻起,露出下方密布的尖刺。其中一根沾着暗红,不知插死过多少人。
同时,四面墙裂开暗门。每扇门后走出两人,手持短戟,步伐一致。前后厨也冲出八名黑衣人,手中兵刃不再是棍棒,而是带血槽的窄刀。
十一人倒地不起,可有三人忽然翻身跃起,脸上血迹未干,眼神却清明如初。
杜守拙瞬间明白——刚才那一战,是假败。
他旋身退步,左脚落地时踩到一处松动的地板边缘。身体本能后仰,避开了脚下塌陷的半尺空洞。尖刺从木缝中弹出,离他脚心不到一寸。
敌人已成三圈围合。外圈远程,中圈持盾,内圈快攻。阵型严密,进退有度。
他背靠一根立柱,终于被逼至死角。
左臂旧伤猛地抽搐。先前连战十一人,每一次格挡都震得伤口撕裂。现在血已浸透布条,整条手臂开始发麻。他试着抬手,指尖只能微微颤动。
绸衫男子站定二楼栏杆前,俯视着他:“你妹妹的命,还在炉上烤着。”
杜守拙瞳孔一缩。
那人继续说:“你以为救了她?她每天吃一碗药,少你一天,就多喝一勺毒。你现在走,她还能活三天。”
杜守拙咬牙,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
“这些人,不是全部。”绸衫男子说完,右手铜戒轻轻敲了三下栏杆。
杀阵启动。
第一波攻击来自上方。三枚铁蒺藜自屋顶射下,呈品字形封住他腾挪空间。他低头闪避,一枚擦过肩头,布料裂开,皮肤划出血线。
紧接着,内圈四人突进。两柄窄刀直取双膝,另两人斜切肋下。他拧腰回刀,断锋刀横扫,逼退左侧二人。右侧一刀已贴肉而入,他侧肩硬扛,刀锋割破三层布,血涌而出。
他反手一记肘击,撞中一人鼻梁。那人后退半步,又被同伴推上前。
中圈盾牌压上,封锁他出刀角度。外圈飞镖接连出手,逼他无法跃起。
他被迫退回柱边,背脊抵住木柱。喘息加重,额角汗珠滑落,混着旧疤上的血迹流进眼角。
视线开始模糊。
他闭眼。
耳边杀声未停。脚步交错,兵刃破风,铁蒺藜钉入柱子的声音清晰可辨。
但他不再听。
他想起陈默尘最后一次教刀。
那天雨大,师父站在院中,手中无刀。
“你总想砍得更快。”师父说,“可刀慢下来的时候,人才能看清自己为什么举刀。”
他当时不懂。
现在懂了。
他左手压住颤抖的右臂,右手缓缓松开刀柄。
刀垂下,刀尖触地。
人群攻势一顿。
绸衫男子皱眉,抬手示意暂缓进攻。
杜守拙蹲下身,将刀横放在腿上。双手交叠覆于刀脊,闭目不动。
心跳声变大。
他感觉到刀的温度,是自己的体温。刀的重量,是十年背负的重量。刀的缺口,是每一夜梦见火场时的裂痕。
他不是为复仇才拿刀的。
他是为了不让那个人再失去唯一活着的亲人。
刀从未离开他。
是他忘了刀为何存在。
体内气息忽然下沉,从胸口一路落到丹田。左臂虽痛,却不再抗拒发力。他睁开眼,目光平静。
第一个扑上来的是个使双匕的杀手。从右侧突袭,动作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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