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怒火再燃(1/2)

杜守拙的手指还扣在刀鞘上。

右手没有松开,也没有发力。

刘撼山站在三步外,右拳悬在半空,脚尖微微前移。

风从山谷吹过,卷起地上的灰土,扑在两人之间。

杜守拙的呼吸变慢了。

不是因为虚弱,而是他在等。

眼睛盯着对方右肩,每一次起伏都记在心里。

突然,眼前一晃。

不是眼前的刘撼山动了,是记忆冲了进来。

一间低矮的柴房,墙角堆着发霉的稻草。

一道身影蜷坐在地上,手腕连着铁链,链子另一头钉进石墙。

她抬起头,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可那双眼睛——

空洞里藏着火,麻木底下有光。

那是杜清漪。

十年前,她在黑风帮据点的柴房里,就是这个样子。

杜守拙的胸口猛地一紧。

他记得那天夜里,自己趴在窗缝外,手按在刀柄上,几乎要撞门而入。

可他没动。

他知道只要一动手,她就会死。

他只能看着。

看着她慢慢抬起手,从衣襟里掏出一块布。

上面绣着一只蝴蝶,翅膀断了一边。

她的手指很稳,一针一线往下走,针脚细密,像在写信。

那一夜,他蹲在窗外,冻得全身发僵。

可最冷的不是风,是心。

他听不到声音,但看得出她在动嘴。

像是在说话,又像是在念什么名字。

后来他才知道,她每天都在绣那只蝴蝶。

换了七块布,每一块都是一样的断翅。

她不认命。

她用一根针,告诉自己还活着。

记忆像刀子,割进脑子里。

杜守拙的左手垂着,伤口还在流血,可他感觉不到疼了。

他不是为了复仇才走到今天的。

他是为了把她带出去。

从那个柴房,从那些锁链,从十年黑暗里,亲手拉她出来。

现在她就在不远处的山洞里。

陈默尘在照看她。

她醒了,能喝水,能说话。

她抓住他的手,叫了一声“哥”。

那一声,压了十年的火,全烧了起来。

刘撼山又动了。

右脚往前踏了一步,拳头缓缓下沉。

这是进攻前的蓄力。

杜守拙没看他。

他的眼睛闭了一下。

再睁开时,眼底变了。

不再是忍耐,不再是计算。

是怒。

他想起有一次,追踪到一处废弃驿站。

他在灶台后发现一块烧了一半的布。

上面绣着半个“拙”字。

那是他小时候穿的衣服,被她剪下来,藏在贴身的地方。

她一直在等他。

哪怕被关了十年,她也没改过名字,没低头,没认那个畜生做主人。

她守住了。

所以他更不能倒。

左臂的伤开始发烫。

血顺着指尖滴下,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

他把右手往回拉了一寸,刀鞘抵住掌心。

刘撼山皱眉。

他察觉到了变化。

对面的人还是半跪着,姿势没变,可气势不一样了。

刚才像一块石头,沉得住。

现在像一把弓,绷到了极限。

杜守拙的肩膀动了。

不是后退,是往前压。

背部离开岩石,身体前倾五分。

这个动作很小,但意味着一件事——

他不再靠外物支撑了。

他能站。

刘撼山的右拳抬高了两寸。

他在试探。

杜守拙的嘴唇动了一下。

没有声音,只有口型。

“姐,我来了。”

这句话说完,他的呼吸变了。

不再是缓慢调息,而是短促有力。

每一次吸气,胸膛都鼓起来。

每一次呼气,脖颈上的筋都绷直。

他看到了更多。

不只是柴房里的她。

还有小时候,她在灶前煮粥,回头冲他笑。

还有母亲死的那天,她抱着他哭,说“我们逃”。

还有三年前,他在山道上找到她留下的铜扣,攥在手里三天没松开。

这些画面不是回忆。

是力量。

他的右手开始用力。

不是拔刀,是压。

刀鞘前端顶进地面,形成一个支点。

左腿慢慢收拢,膝盖弯曲,脚掌踩实泥土。

他要站起来。

刘撼山终于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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