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怒追撼山（2/2）

“你……你是她哥哥？”

杜守拙盯着他。

“你见过她？”

“每月初一……我来收脏布……她坐在角落……从来不说话……”

“刘撼山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从后梯下去了……他说要转移人……”

杜守拙眼神骤冷。

“后梯在哪？”

“东侧墙角……有扇小门……通屋顶平台……”

杜守拙抬起左手。刺青在昏光下清晰可见。

“你叫什么名字？”

“李……李三……”

“今天你不该在这。”

“我轮值……没法换……”

杜守拙放开他。

“滚。”

李三瘫在地上，不敢动。

“我说了，滚。”

李三爬起来，踉跄跑开。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杜守拙站在原地。手指收紧。铜锁边缘割进掌心。他知道刘撼山要带走妹妹。不能再等。

他转身向东侧墙角走去。地毯尽头有一扇矮门。木料较新，与周围墙壁颜色不符。门把手上有一点油渍。是刚碰过的痕迹。

他推门。门没锁。打开一条缝。里面是狭窄楼梯，直通上方。空气中有股焦味。像是火把熄灭后的余烬。

他一步跨入。开始攀爬。

螺旋楼梯很陡。转了七圈才到顶。最后一级台阶上有一滴血。还没干透。颜色鲜红。

他伸手摸了一下。温度尚存。

上面有人。刚过去不久。

他拔出刀。一脚踢开顶门。

风吹进来。头顶是夜空。星月无光。平台四周立着矮墙。中央有道铁门，半掩着。门轴还在轻轻晃动。

他冲过去。伸手推开。

门后是条斜坡通道。向下延伸。两侧岩壁潮湿。地面有车辙印。是独轮车压出来的。

他知道这是逃命密道。专供紧急撤离使用。

他沿着通道奔跑。脚步在石壁间回荡。

跑了约百步，前方出现岔路。左边窄道有火把烧过的痕迹。右边地面有拖拽的划痕。

他蹲下查看。右边地上有一小块布片。灰色粗麻。和妹妹衣服的料子一样。

他站起身，选了右边。

通道越来越窄。空气闷热。前方传来轮子滚动的声音。还有金属碰撞的轻响。

他加快速度。

转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阔。是个地下洞窟。中央停着一辆铁笼车。车门开着。锁链垂在地上。

车上没人。

杜守拙冲到车边。蹲下检查。地板上有血迹。不多。但很新鲜。还有几根黑色长发卡在铁栏缝隙里。

他拿起一根。攥在手里。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正朝这边走来。

他站起身，举刀指向声音来源。

洞壁投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往前走了一步。

刀尖在黑暗中划出一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