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身负重伤(1/2)
刀刃从刘撼山右肩抽离的瞬间,血像泉一样涌出来。杜守拙右手虎口崩裂,整条手臂发麻,但他没松手。断锋刀还握在掌中,刀尖垂地,滴着血。
刘撼山踉跄后退两步,左脚踩在自己流出的血上,差点滑倒。他抬手去捂伤口,可那只变形的右手刚一用力,整条胳膊就剧烈颤抖起来。旧伤被铁链拉扯过的地方,皮肉翻卷,新血混着陈年暗痂一起渗出。
杜守拙单膝跪地,膝盖砸在碎石上发出闷响。他靠着刀柄撑住身体,喉咙里全是血腥味。呼吸一次,胸口就像被铁钳夹住。背上那道刺伤已经湿透了衣衫,血顺着脊背往下流,凉得发麻。
可他还站着。
他把刀横在胸前,左手死死攥住缠着铁链的手腕。那铁链接着刘撼山的右臂,还在绷着劲。只要他一动,就能再扯一下那处旧伤。
刘撼山瞪着他,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咬牙切齿地低吼:“你……竟敢伤我?”
杜守拙没说话。他抬头看着对方,嘴角裂开一道口子,血从唇边淌下。他抬起左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擦掉汗和血,露出那个“守”字刺青。
然后他说:“你也流血。”
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一样扎进空气里。
刘撼山猛地抬腿踹向地面,一块碎石飞起,砸在墙上炸成粉末。他喘着粗气,额头青筋跳动,整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十年来没人能在他面前站着受伤还敢开口说话。他是黑风帮主,是大巴山里的土皇帝,谁见他不退避三舍?
可眼前这个人,满身是伤,站都快站不稳了,居然还敢盯着他,说他也流血。
他一步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血印。右肩的血越流越多,浸透了绸缎外袍,颜色从深红变成紫黑。
“你以为这就完了?”他嘶声说,“我废你四肢,让你跪着求我杀你!”
杜守拙慢慢撑起身子。他右腿抽筋了一下,小腿肌肉绷紧如弓弦。他咬牙挺住,硬是把腿伸直。断锋刀重新举了起来,缺口的刃口对准刘撼山咽喉。
两人之间只剩五步距离。
杜清漪靠在墙角,手指抠进砖缝里。她看着杜守拙的背影,那件灰布短打已经被血浸透,贴在身上。她记得小时候弟弟跑摔破膝盖,哭着爬回来找她。那时她给他洗伤口,缝衣服,哄他睡觉。现在他一个人站在前面,替她挡下所有刀剑。
她没哭。眼泪早就干了。但她握着铜锁的手越来越紧,指甲陷进掌心也不松。
郑玉寒坐在另一侧柱子旁,右腿包扎处又开始渗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短刃,刀身有缺口,刃口发黑。他知道接下来不会再有机会出手。他已经动不了了。
但他还是把刀横在腿上,眼睛盯着战场中央。
刘撼山突然暴起冲来。
他不再用拳,而是直接撞向杜守拙。整个人像一头疯牛,带着腥风扑到近前。杜守拙侧身闪避不及,被撞得连退三步,后背重重撞在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刘撼山抬脚猛踹他持刀的手腕。杜守拙手腕一震,刀差点脱手。他反手将刀插进地面,借力稳住身形。可刘撼山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左手成爪抓向他脖颈。
杜守拙低头躲过,顺势滚向一侧。可动作太慢,肩膀被指甲划出三道血痕。他翻身想站起,刘撼山一脚踩在他腰侧肋骨上,用力碾压。
骨头发出咯吱声。
杜守拙闷哼一声,手指抠进地缝。他忍着痛,左手铁链猛然甩出,再次缠上刘撼山右臂旧伤处。他拼尽全力一拽!
刘撼山惨叫一声,身体失衡向前扑倒。杜守拙趁机抽出断锋刀,翻身压上去,刀刃抵住对方咽喉。
血从刘撼山肩头不断涌出,流进脖颈,浸湿衣领。他的脸因剧痛而扭曲,牙齿咬得咯咯响。他想抬手反击,可右臂完全使不上力。
“你输了。”杜守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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