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棺谜尸(1/2)
杜守拙靠在巷子的墙边,左手从袖口滑出一截。黑纹已经爬到肘弯,皮肤下像是有东西在动。他低头看了眼手心,冷汗把掌纹都浸湿了。药丸只剩一次的量,再不吃,手臂会废。
他把瓷瓶捏紧,吞下最后一粒黑色药丸。喉咙发苦,胸口像被石头压住。但他没停下,沿着小巷往西走。王员外家的高墙就在前方,两尊石狮蹲在门口,月光照在它们的眼睛上,反着光。
他绕到西墙,矮垣只有半人高。地上铺的青砖缝隙里,横着几根细铜丝,连着墙内的铃铛。孙巧言的地图上画过这道机关,油泥能封住声音。他从怀里取出一小块灰褐色的泥,贴在铜丝接头处,轻轻按实。
翻墙时他动作很轻,脚尖一点就上了墙头。落地后蹲下身,等了片刻。没人来。他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白布盖着的马车停在角落,车夫没说话,只伸手递来一块油布和一小团油泥。杜守拙接过,点头,转身朝地窖门走去。钥匙插进锁孔,咔的一声,门开了。
地窖里一股药味混着铁锈气。正中央摆着一口黄金棺,四角镶着铜兽首,棺盖边缘有细密的气孔。他蹲下来,用油泥一点点封住那些孔洞。手指发抖,但动作没停。封完最后一处,他抽出刀,刀尖抵住棺沿的暗扣。
扣子极小,藏在雕花底下。他用刀尖慢慢拨动,一下,两下。第三下时,机关松动,棺盖弹开一道缝。他屏住呼吸,双手用力,将棺盖推开一半。
里面躺着一个男人,脸色蜡黄,双眼闭着,胸口微微起伏。他穿着黑袍,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枚铜戒指。杜守拙凑近看,戒指上的纹路是反的,和刘撼山那枚正好相反。
他伸手探对方鼻息,很弱,但还活着。正要退开,脚下突然一震。棺底弹出三枚短钉,直冲面门。
他往后倒,翻滚躲开。左臂撞在地上,黑纹猛地一跳,整条胳膊像被火烧。他咬牙爬起,扑回棺边,用刀鞘压住棺底凸起的机关钮。钉子不再弹出。
他喘着气,捡起一枚短钉。底部刻着三个字——大巴山。字迹粗,像是用刀尖硬划上去的。
屋顶瓦片响了一下。孙巧言从檐角跃下,落在地窖口。
“现在,你该付另一半钱了。”她说。
杜守拙没理她,盯着棺中人问:“他是刘撼山的兄弟?”
“刘承山。”孙巧言走进来,“双生子。一个在外杀人立威,一个在内替命藏身。刘撼山怕死,十年前就把兄弟关进来,对外说是疯了。”
杜守拙看着那张脸。眉骨、鼻梁,和刘撼山有七分像,但眼角多了一道旧疤,嘴唇也薄些。
“他知道‘撼山篇’下半部在哪。”孙巧言说,“也知道清漪被关在哪一层秘窟。”
杜守拙沉默。他把油布摊开,小心地将刘承山抬出来,裹紧背在背上。人很轻,骨头硌着他的肩胛。
“你说过,你会安排马车。”
“已经在巷口。”孙巧言说,“赶车的是我信得过的人。”
杜守拙往外走,脚步稳,但每一步都牵着左臂的痛。出了地窖,他回头看了一眼黄金棺。盖子还开着,像一张没合拢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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