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离散(1/2)
?随着忌炎枪术的精进,他与罗浮的交集也在加深。
?恍若走马灯般,屏幕微微闪烁着,划过了些许片段。
?他与景元、白珩三人偷闲小聚,在酒肆谈天说地,白珩兴致勃勃地讲述星海冒险,景元时不时插科打诨,忌炎大多时候是安静的听众,偶尔露出浅淡的笑意附和一二。
?他在演武场接受丹枫指教,对练完毕后,丹枫居高临下抛来一瓶药与一句没了后续的话,便在忌炎怔愣的视线中转身离开,唯有一缕被忌炎削下来的断发飘飘扬扬落下。
?他在流云渡与战场上的战友不期而遇,二人在茶馆内就着说书人的声音为背景谈天,日暮西沉时,友人感叹了一句忌炎两个名字的妙处,这才摆摆手先行一步,远远的,忌炎看到,他在街角被一个小女孩扑了满怀。
?他每过七日就会给远在曜青的师父发去简讯,寥寥几句现状,洋洋洒洒问候,最多不过一个时辰,玉兆那头就会传来对方的回复。
?总有人觉得这般的日子能持续到永远。
?但是命运啊,它总爱戏弄世人。
?灿若朝阳的存在如流星般消散,与寰宇同命的不朽从此罄竹难书,无心长生的短生种而今长生不死,本就临近大限的剑首走入幽暗囚狱,年纪最小的少年挺身担当大任……
?于是,这位若即若离于五人之外的前医者恍惚着,终于后知后觉,一切的再不回还。
“……”
景元缓缓合上眼睛,微微向后仰身,叫脊背与椅背贴合,并以此长舒一口气。
他没有过多表态,只是没再去看。
?「忌炎、…凌风?哈。」
?幽邃的穹顶下,星轨纹路泛着冷寂的微光,映得女子白发如霜雪翻涌,她吐出的名字带着淬了冰的讥讽,沉郁如血潭的眼眸激起滔天之浪,恨?怨?怒?或许都有,但无人有心去辨别了。
?「你,与饮月…与应星,并无不同啊。」
?她扯起唇角。她从没有这样的笑过,于是这个神情竟是比哭还要难看,几分癫狂几分痴怨,已不是昔年皎洁无暇之月了。
?「都是啊…我们……都有罪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
?笑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凄厉,回荡又回荡,在冰冷的梁柱上碎裂成无数尖锐的碎片,扎得人耳膜生疼。
?最后,笑声里混入了断断续续的哽咽,人也蜷缩起来了。
“……”
师父啊……
?「忌炎,你告诉我,饮月与应星的一意孤行,你…是否知情?」
?一场戏,演给包括两位当事人在内的一切看的戏。
?暴雨如注,砸在飞檐上溅起白茫茫的水雾,将青石地浇得透湿,撑伞的将军居高临下,如此平静地发问。
?但是接受提问的人并未选择作答。雨水顺着发梢滑过苍白的脸颊,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他轻轻颤了颤沾水的眼睫,长而密的睫毛上挂着细碎的雨珠,像易碎的水晶。
?有时,沉默亦是一种答复。
?于是,将军阖了阖眼,金眸中的光芒暗了下去,像是熄灭了一簇跳动的火焰。
?「…好,本将军知道了。」
彦卿欲言又止,他的视线在身边的景元与屏幕中的景元打转,但他心知此刻说什么都是不合时宜,遂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或许…之后要再认认真真查找一番云上五骁活跃时期的记载了。
?「…龙尊大人……」
?幽囚狱,囚室中,一站一坐,曜青持明与罗浮龙尊——或者说,罗浮武者与龙族罪囚。
?来者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他曾搜肠刮肚酝酿过无数话,可真正站到这个人面前时,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了这一声带着艰涩的称呼。他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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