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白日的休息时间？（2/2）

切嗣的手僵住了，瞳孔微缩。天平两端重量相等，他那套功利主义的逻辑瞬间失去了支点。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法选择吗？那么……”天幻打了个响指。

右侧轨道上的无面人瞬间增殖，变成了十人！

“左边五人，右边十人。”

切嗣的呼吸一滞，额角渗出冷汗。他死死盯着那杯蓝色的酒，代表着牺牲左边五人，他的手微微颤抖，但还是艰难地再次伸向它。

“很好。”天幻点头，场景再变！

左侧变成了十人，右侧变成了五十人！

“选。”

“……！”切嗣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嘶鸣，他看着那杯蓝色的酒，感觉它重若千钧。牺牲十人？拯救五十人？数字在膨胀，但每一条“少数”的生命，其重量似乎并未因对比而减轻。

“不够果断？那就继续。”

左边一百人，右边一千人！

左边一千人，右边一万人！

左边一万人，右边十万人！

数字疯狂地跳跃、膨胀，很快超出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畴。轨道两旁不再是具体的“人”，而是化作了无边无际、密密麻麻的人海！哭泣声、哀嚎声、祈求声如同潮水般涌入切嗣的脑海，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他那只需要选择一杯酒的手上。

那杯蓝色的酒，此刻在他眼中仿佛是由无数绝望灵魂凝聚而成的血海！

“不……停下……快停下！！” 切嗣抱住头颅，发出痛苦的咆哮，他的精神在这无限增殖的“牺牲”面前开始崩裂。他那套“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信条，在绝对的数量级差距下，非但没有带来“正确”的安心感，反而变成了吞噬一切的恐怖深渊！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每一个被牺牲的“少数”，其背后都是具体的人生、具体的情感，而当这个数字无限扩大时，那份重量足以将任何理性的堤坝冲垮。

而最后，轨道上所绑着的无面人终于有了容颜，而那，令卫宫切嗣终于崩溃，因为那正是她的妻子爱丽丝菲尔和女儿伊莉雅的脸。

“够了！够了！够了！”

就在切嗣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天幻再次打了个响指。

所有的幻象瞬间消失，纯白空间恢复原状，只剩下那两杯酒，以及天幻平静的面容。

“我不想评价你那套‘牺牲少数，拯救多数’的正义观是对是错，” 天幻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刺入切嗣混乱的意识，“因为我看得很清楚，你没有将它贯彻到底的信念。当‘少数’是你真正无法割舍的人时，你的理论就崩塌了。”

天幻手指轻叩桌面，两杯酒瞬间变为了两颗糖。

“我知道，打破坚守一生的理想很难，但是，想想你的妻女，她们需要的幸福，你不应该忽视，这两颗糖，如果你想通了，就吃下一颗，那颗都行，到时候，我可以帮忙解决伊莉雅和爱丽丝菲尔的寿命问题。”

看着颓丧在地上的卫宫切嗣，天幻将两颗糖扔到了他的旁边，在几十秒的沉默后，他捡起糖果，起身看着天幻，眼神中带上了一丝希望。

“你说的，是真的？”

“以我的真名，天幻，在此起誓，绝无虚言。”

作为现实主义者，倘若平常，卫宫切嗣绝对对这种誓言不屑一顾，但现在，他却无法不相信了。

（何其可笑……我居然开始乞求‘神’的怜悯了。）

卫宫切嗣想着，身体却又是相当诚实地跪下，狠狠地磕了下去。

“拜托你……救救她们……”

看到卫宫切嗣没有执着于那个过于悲伤的理想，天幻的脸上终于带上了一丝真切的笑容。

“咚！”

一声清脆的响指后，空间再度转化，卫宫切嗣骇然转身，看到的，却是他前不久还在担心的爱丽丝菲尔。

“切嗣……”

没等爱丽丝菲尔说完，卫宫切嗣直接抱住了爱丽丝菲尔，身体不住地颤抖，而久远舞弥欣慰地看着这一幕。

温馨的场面，唯有saber四处寻找着突然消失的，前不久还在盯着她们不要乱来的黑希儿……

与此同时，冬木市某家大型商场的休息区。

黑希儿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心满意足地吸着一杯加足了珍珠和布丁的奶茶，甜腻的味道让她因为“被迫带孩子（监视saber组）”而有些烦躁的心情总算好转了一些。

而天幻则正一脸讨好地站在她身后，手法熟练地为她捏着肩膀。

“辛苦了辛苦了，让你干监视这种无聊的活。” 天幻语气谄媚，“怎么样，我这按摩技术还行吧？专门为了赔罪学的！”

黑希儿享受地眯起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偷拍的事情！” 话虽如此，但她并没有拍开天幻的手。

“是是是，希儿大人说得对！” 天幻从善如流，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路过的情侣们看到这一幕时，女方都有些埋怨地看着自己的男伴，其中一位更是直接说：“你看别人男朋友多会关心自己女朋友啊，你看看你逛商场东西也不帮我拿！”

被错认成情侣的黑希儿脸色一红，终究没有反驳回去，只是喝奶茶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白天的圣杯战争，还是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