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轮回港的旧影与新途(1/2)

木船在归墟海的潮汐中漂流了七日,海面始终平静如镜,直到第八日清晨,远方的水雾中浮现出一片陆地的轮廓。那是一座半岛,半岛尽头延伸出一道长长的栈桥,栈桥尽头停靠着几艘破旧的帆船,像几只搁浅的水鸟。岸边的礁石上,刻着三个模糊的大字——“轮回港”。

“这地方在《脉经》里提过。”苏晓翻到最后几页,那里有一行潦草的批注,“‘轮回港,脉气周转之地,旧人去,新人来,港在,途便在’。”她望着栈桥尽头那座孤零零的灯塔,灯塔的灯早已熄灭,只剩下锈迹斑斑的铁架,“看来这里以前是个热闹的港口,只是现在荒废了。”

船刚靠岸,就闻到一股浓重的海腥味混合着木头腐朽的气息。栈桥上的木板大多已经断裂,踩上去“嘎吱”作响,随时可能坍塌。江宇用匕首探路,将松动的木板踢开,才勉强开出一条通路。

“有人吗?”小石头对着空荡荡的港口喊了一声,声音在礁石间反弹,只换来一片死寂。港口边的几间木屋都没了屋顶,门框歪斜地挂着,墙角的蛛网蒙着厚厚的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陈默走到一间相对完整的木屋前,推开门,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的桌椅都已朽坏,墙角堆着几个空木箱,箱底残留着一些干枯的海藻。墙上挂着一张泛黄的海图,海图上用红笔标注着许多航线,其中一条正是从归墟海通往轮回港,再延伸向更远的大陆。

“这港以前确实是航线枢纽。”他指着海图上的标记,“你看这些符号,和我们在悬空寺看到的禅纹有些像,说明以前的守港人也懂脉气。”

江宇在木屋角落的地窖里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十几个巴掌大的陶俑,陶俑的造型各异,有的像渔夫,有的像商人,有的像僧人,每个陶俑的底座都刻着一个小小的“轮”字。“这些陶俑是干什么的?”他拿起一个渔夫陶俑,陶俑的眼睛是空的,黑洞洞的,透着一股诡异。

“可能是‘守港俑’。”苏晓擦去陶俑身上的灰尘,底座的“轮”字周围还有一圈浅纹,像是脉气流动的轨迹,“《脉经》里说有些古老的港口会用脉气陶俑记录往来的船客,算是一种特殊的‘船票’。”

小石头把玩着一个僧人陶俑,突然发现陶俑的手心有个凹槽,形状正好能放下他从归墟海带出来的那颗小珍珠。他试着将珍珠放进去,珍珠刚嵌入凹槽,陶俑的眼睛就亮起淡淡的绿光,身上的纹路也跟着流转起来,像活了过来。

“它亮了!”小石头惊呼。

陶俑亮起的瞬间,港口的灯塔突然发出“滋啦”一声轻响,锈迹斑斑的铁架上,一盏油灯大小的火苗竟重新燃起,昏黄的光芒透过水雾,照亮了栈桥尽头的海面。更奇怪的是,海面上那些原本静止的帆船,船帆竟缓缓展开,像是在等待启航。

“这些陶俑能引动港口的脉气!”陈默拿起另一个商人陶俑,将自己的脉铁牌贴在底座的“轮”字上,陶俑果然也亮起了绿光,“看来每个陶俑都对应着一种身份,只有匹配的脉气才能激活它们。”

他们将所有陶俑都搬了出来,逐一激活。当最后一个陶俑亮起时,港口的地面突然微微震动,那些断裂的栈桥木板竟自动拼合起来,腐朽的木屋也发出“咔咔”的声响,屋顶的破洞被新生的藤蔓覆盖,墙角的蛛网化作飞灰。整个轮回港像是从沉睡中苏醒,褪去了荒芜,露出了当年热闹的轮廓——酒馆的幌子在风中摇曳,杂货铺的货架上摆满了货物,甚至能听到隐约的船笛声和笑声。

“是幻境吗?”江宇伸手去碰酒馆的门,手指却穿过了门板,“这些只是脉气形成的旧影。”

旧影中,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水手正扛着货物上岸,一个戴着斗笠的商人在和港口管事讨价还价,几个孩子围着卖糖人的小贩打闹,一切都栩栩如生,仿佛时间在这里倒流了几十年。

“这些旧影在重演当年的场景。”苏晓望着一个正在记录船次的账房先生,先生手里的账本上,字迹清晰可见,正是用脉气墨水写的,“你看账本上的日期,比《脉经》最后一次修订的时间还要早一百年。”

陈默的目光被旧影中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那是个穿着灰色僧袍的僧人,正站在灯塔下,将一块刻着禅纹的木牌递给一个年轻的渔夫。那木牌的形状,竟和悬空寺的镇心钟碎片一模一样。

“是守寺的僧人!”他快步走过去,想看得更清楚,可刚靠近,僧人的身影就开始模糊,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最终化作一缕绿光,融入了灯塔的火苗中。

与此同时,所有陶俑的绿光都开始闪烁,底座的“轮”字变得滚烫,烫得小石头赶紧松开了手。陶俑们自动排列成一个圆形,绿光在中间汇聚,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穿着古老的服饰,面容看不清,却能感受到一股温和而厚重的脉气,与归墟珠的气息有些相似。

“欢迎回来,守脉人。”人影开口了,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说话,苍老而年轻,“轮回港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你是谁?”陈默握紧脉铁牌,云纹在人影前亮得格外清晰。

“我是所有守港人的脉气凝聚体。”人影缓缓道,“轮回港不仅是航线枢纽,更是脉气记忆的‘中转站’,你们走过的路,激活的脉眼,都被这里的脉气记录了下来。现在,轮到你们选择了。”

“选择什么?”苏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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