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悬空寺的残钟与禅意(1/2)

离开回音谷的第七日,山路彻底变成了垂直的岩壁。抬头望去,陡峭的崖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稀疏的植被在石缝中倔强地生长,被山风刮得贴紧岩壁。而在崖壁中段,隐约能看到一片灰色的建筑轮廓,一半嵌在岩石里,一半悬在半空,仅靠几根粗壮的木柱支撑,仿佛随时会坠入深渊——那便是悬空寺。

“这寺庙是怎么建在这的?”小石头趴在崖边,望着下方云雾缭绕的深渊,吓得手脚发软,“掉下去可就真成肉饼了!”

江宇用匕首凿着岩壁上的石阶,石阶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残破不堪,不少地方只剩下浅浅的凹槽。“能在这种地方建寺庙,当年的工匠怕是有通天的本事。”他敲了敲一根从岩壁里伸出来的木柱,木头坚硬如铁,竟没留下丝毫痕迹,“这是脉铁木,比普通木头结实十倍,难怪能撑这么久。”

苏晓展开《脉经》,指尖划过“悬空寺”的记载:“书上说寺庙是‘依山借脉’而建,利用崖壁里的脉气托住建筑,木柱只是辅助。脉眼‘镇心钟’挂在主殿‘悬空阁’里,钟声能引动崖壁脉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护住寺庙不被山风摧毁。可现在屏障消失了,说明镇心钟要么碎了,要么被人拿走了。”

陈默望着悬空寺的方向,能感受到崖壁里的脉气异常紊乱,像一群失去指挥的乱兵,在岩石中横冲直撞。他的脉铁牌在山风中发烫,云纹展开的光膜边缘微微波动,显然在对抗着脉气的冲击。“镇心钟肯定出了问题。”他沉声道,“你们看寺庙的屋檐,右侧已经塌了一半,木柱也歪了,要是再没有钟声引导,用不了多久整个寺庙都会垮掉。”

通往悬空寺的路只有一条——岩壁上的千年石阶。石阶窄得仅容一人通过,外侧便是万丈深渊,石阶上布满了湿滑的青苔,稍不留意就会失足坠落。江宇在前面开路,用匕首砍掉青苔,又在危险处凿出落脚点;陈默断后,时刻注意着身后三人的安全;苏晓和小石头则紧紧贴着岩壁,一步一步挪着走,不敢有丝毫大意。

走到一半时,山风突然变大,呼啸着穿过崖壁的缝隙,发出刺耳的尖啸。小石头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探出石阶,吓得他尖叫起来。陈默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将他拽了回来,自己却因惯性往前踉跄了两步,半个脚掌悬在了空中,下方是翻滚的云雾,深不见底。

“吓死我了!”小石头抱着岩壁,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抓稳了!”江宇回头喊道,用匕首在岩壁上凿出一个更深的凹槽,“把绳子系在腰上,我们互相牵着走!”

众人解下背包上的绳子,将彼此系在一起,像一串蚂蚱,虽然行动更慢了,却安全了许多。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踏上了悬空寺的平台。

平台是用整块岩石凿成的,边缘围着半人高的石栏,不少地方已经断裂。平台尽头便是寺庙的山门,匾额上“悬空寺”三个字早已模糊,只剩下隐约的轮廓。穿过山门,院内杂草丛生,几座偏殿的屋顶已经塌了,露出黑洞洞的梁架,墙角结满了蛛网,透着一股荒凉的死寂。

“主殿在那边。”苏晓指着最里面的建筑,那座大殿果然一半嵌在岩壁里,一半悬在空中,几根歪斜的脉铁木柱勉强支撑着,殿门虚掩着,随风吱呀作响。

走进主殿,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殿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照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正中央的佛台上,佛像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底座。而在佛台左侧,地面上散落着不少青铜碎片,碎片上刻着细密的纹路,隐约能看出是钟的形状。

“镇心钟碎了!”苏晓捡起一块碎片,纹路里还残留着微弱的脉气,“你看这些碎片,边缘很整齐,像是被人用利器劈开的,不是自然损坏。”

陈默蹲下身,将碎片一块块拼起来,勉强能看出钟的轮廓——钟口直径约有丈余,壁厚寸许,确实是能发出洪亮钟声的巨钟。他抚摸着碎片上的纹路,突然发现纹路组成了一个完整的“禅纹”,与他脉铁牌上的云纹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古朴,更厚重。

“这钟不只是用来发声的。”他沉声道,“禅纹能引动脉气,钟声其实是脉气的‘共鸣音’,以前守寺的僧人,肯定是用脉气驱动钟鸣,才能让钟声传遍整座山崖。”

江宇在佛台后面的石壁上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里放着一卷泛黄的经卷,经卷用脉麻布包裹着,竟还保存完好。打开经卷,上面用朱砂写着密密麻麻的梵文,苏晓对照着《脉经》里的注释,勉强能看懂大意:

“镇心钟,采脉铜所铸,内刻七十二禅纹,需以‘禅脉’催动。钟声一响,脉气如澜,护寺安崖。然人心易乱,禅脉易断,若钟碎纹毁,需以‘诚心’重铸,方得再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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