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锈迹里的旧信（2/2）

“后山的山洞……”江宇望着仓库外的雨幕，“说不定就是沉脉泉附近的溶洞，阿禾说的钥匙，会不会还在？”

苏晓突然从阿禾的工装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是个小小的铜制齿轮，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齿牙间刻着个“禾”字。齿轮的轴心是空的，形状与之前的脉铁齿轮完全吻合。

“这就是钥匙！”陈默眼睛一亮，“她把钥匙做成了齿轮的样子，藏在衣服里！”

雨还在下，仓库的铁皮顶被打得噼啪作响，像在为七十年前那个年轻姑娘的故事伴奏。陈默将铜齿轮小心地放进日记本，与照片上的阿禾对视——姑娘的眼睛很亮，像落星原的星石，透着股“总要留下点什么”的执拗。

“明天去后山看看。”江宇合上铁皮盒，“把阿禾藏的脉铁找出来，完成她的心愿。”

陈默点头，将日记本揣进怀里，感觉那薄薄的纸页比任何铠甲都沉重。他知道，这些锈迹里的旧信、血渍斑斑的日记，不是过去的尘埃，是递给他们的接力棒，像阿木的木牌，像李爷爷的钥匙，提醒着他们：所谓守护，就是让每个时代的微光，都能被好好接住，再传递下去。

深夜的仓库里，漏下的雨珠滴在脉铁齿轮上，发出“叮咚”的轻响，像七十年前那个姑娘，在轻声说“找到了”。

雨还在敲打着仓库顶，江宇将那盒脉铁齿轮仔细包好，又把阿禾的日记本放进防水的油布袋里。小石头抱着那个铜制小齿轮，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禾”字，突然抬头问：“阿禾姐姐最后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苏晓轻轻拍了下肩膀，她摇摇头，示意他别问。有些结局，不必说透，留在泛黄的纸页和锈迹里，反而更让人记挂。

陈默走到仓库门口，望着后山的方向。雨雾把山林裹得严实，像幅晕开的水墨画。他仿佛能看见七十年前，那个穿工装的姑娘抱着脉铁，在轰炸声里往山洞跑，麻花辫被风吹得散开，手里的铜齿轮硌着掌心——那是她藏在最深处的希望。

“这齿轮的齿纹，和沉脉泉边的石刻对上了。”江宇不知何时站到他身边，手里捏着张草图，是白天抄下的泉眼周围的纹路，“明天顺着泉眼往上游找，肯定能找到山洞。”

苏晓把阿禾的工装叠得整整齐齐，放进木箱：“得找块布把它包起来，别再淋雨了。”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小石头突然指着齿轮轴心：“这里面好像有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细铁丝往里探，勾出卷比头发丝还细的丝线，展开一看，是片极小的羊皮，上面画着个简易的星图，标着三个点——沉脉泉、仓库，还有个被红圈起来的山坳。

“是山洞的具体位置！”陈默眼睛一亮，羊皮上的星图和他怀里日记本最后一页的血渍轮廓隐隐重合，“阿禾早就把线索藏得好好的。”

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点微光。仓库里的霉味似乎淡了些，混进了雨后山林的清气。陈默把羊皮小心收好，与日记本放在一起，突然觉得怀里的分量又重了些——那是一代人没说出口的牵挂，沉甸甸的，却带着股暖劲，像沉脉泉的水，哪怕埋在地下七十年，也总能找到流淌的路。

“天亮就出发。”他转身看向众人，眼里的光比手电筒的光柱还亮，“别让阿禾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