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禁地残玉（1/2）

青阳城，暮春。

连绵的细雨下了三天，将凌家演武场的青石板冲刷得油亮，却冲不散空气中弥漫的嘲讽与鄙夷。

“哟，这不是我们凌家‘百年难遇’的废柴凌尘吗？怎么，又来演武场‘看’别人修炼了？”

尖酸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凌家嫡系子弟凌峰，此刻他正把玩着手中的铁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他身边的几个跟班立刻哄笑起来，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场边那个单薄的少年身上。

少年名叫凌尘，身形瘦削，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劲装，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顺着脸颊滑落，却掩不住那双清澈眼眸中的倔强。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带来一丝刺痛，让他保持着最后的冷静。

“我来此处，与你无关。”凌尘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青涩，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硬气。

“与我无关？”凌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向前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尘，“整个凌家谁不知道，你天生灵脉堵塞，连淬体境一层都突破不了，还占着旁系子弟的名额，浪费家族资源。依我看，不如早点滚出凌家，去城外当个猎户，至少还能混口饭吃！”

这话戳中了凌尘的痛处。

他本是凌家旁系，父母早亡，靠着家族微薄的津贴度日。可偏偏老天不公，别人三岁就能感应灵气，十岁前便可踏入淬体境，而他直到十五岁，灵脉依旧像被顽石堵住的河道，任凭如何苦修，灵气都无法在体内流转，始终停留在淬体境零层，成了整个青阳城的笑柄。

“我是不是废物，轮不到你评判。”凌尘咬着牙，胸口起伏，若不是实力悬殊，他真想一拳砸在凌峰那张嚣张的脸上。

凌峰见他不语，只当他是怕了，脸上的嘲讽更浓：“怎么，不服气？来，让我看看你这‘百年难遇’的废柴，能不能接我一剑。”说着，他手腕一翻，铁剑带着破风之声，轻飘飘地刺向凌尘的肩头——他故意留了手，只想羞辱对方，不想真的下杀手。

凌尘瞳孔一缩，他知道自己躲不开。以他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凌峰的动作。

就在铁剑即将及身的瞬间，他猛地侧身，用尽全力向后退去。“嗤”的一声，铁剑划破了他的衣袖，带起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从肩头传来。

“哈哈哈，连躲都躲得这么狼狈！”凌峰大笑着收回剑，“凌尘，记住了，在凌家，实力就是一切。你这样的废物，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说完，他带着跟班扬长而去，留下凌尘一个人站在雨中，雨水混着血水流下，分不清是雨水冷，还是心更冷。

他低头看着肩头的伤口，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灵脉堵塞……废物……”这些词语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难道他这辈子，真的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任人欺凌吗？

不！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父母临终前曾说，他的灵脉并非天生堵塞，只是被某种力量暂时封印，或许有解开的可能。他一直记得这句话，这是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希望。

雨越下越大，演武场渐渐空无一人。凌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转身朝着凌家后山走去。

那里有一处禁地，是凌家历代存放先祖灵位的地方，平日里严禁族人靠近。但凌尘听说，禁地深处有一处上古遗留的石洞，或许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