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归墟的悲鸣（1/2）

当凌尘的身影出现在归墟的空间节点时，迎接他的不是预想中的欢呼，而是一片沉寂。

轮回花海的花瓣低垂着，金粉色的光粒失去了往日的灵动，在空气中缓慢地浮沉，如同凝固的泪滴。石碑上的契约符文黯淡无光，只有零星几点微光闪烁，像是在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生机。

火灵儿站在花海边缘，身影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看到凌尘，嘴唇颤抖着，却没能说出一个字，眼泪先一步滚落下来。

小雅和小石头紧紧攥着她的衣角，两个孩子的眼眶通红，眉心的印记失去了光泽——他们能感受到，石破和剑无尘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了界域之中。

“他们……”火灵儿的声音哽咽着，几乎不成调，“我感应不到他们的灵力了……”

凌尘走到她面前，将冰魄剑轻轻放在地上。剑身的寒光早已褪去，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沉寂。他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石破最后的笑容、剑无尘掷出冰魄剑的决绝，如同烙印般刻在他的脑海里，每一次回想都带着剜心的痛。

柳随风从藏书阁走出，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卷未完成的阵法图——那是他为石破量身打造的“混沌增幅阵”，如今再也用不上了。

“西域传来消息，母巢彻底瓦解了。”他的声音沙哑，“各域都在庆祝，可他们……”

话未说完，他便别过头，望着石碑的方向，肩膀微微颤抖。

归墟的风，第一次带上了悲鸣的气息。轮回花海中，大片的花朵开始凋零，金色的花瓣落在地上，堆积成厚厚的一层，像是为逝去的守护者铺就的地毯。

小石头突然挣脱火灵儿的手，跑到冰魄剑旁，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剑身。他眉心的印记突然亮起一点微光，冰魄剑竟也随之颤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剑鸣。

“剑无尘哥哥……还在。”小石头仰起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他说，他的剑会陪着我们。”

小雅也跑到花海中央，捡起一片凋零的花瓣。花瓣在她掌心化作一道金色的光粒，飞向石碑。石碑上的符文被光粒触碰，竟亮起一小片光芒，浮现出石破憨厚的笑脸——那是孩子们用轮回花的灵力，为伙伴留下的最后影像。

“石破大哥说，他只是去了金色的海。”小雅轻声道，声音里带着超越年龄的平静，“等我们长大了，就能在那里找到他。”

孩子们的话，像一道暖流，淌过每个人的心田。凌尘看着冰魄剑上闪烁的微光，又望着石碑上石破的笑脸，突然明白了什么。

守护，从来不是以“存在”或“消亡”来衡量的。

石破的混沌不灭体虽散，但他的勇气与热血，已融入归墟的土地，化作轮回花海最坚韧的根须；剑无尘的身影虽逝，但他的剑道与信念，已刻进契约符文，成为先天剑道新的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