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无相班(三)(2/2)

但这种内容在游戏里一般都很重要,江晦费了很大劲仔细听才勉强捕捉到“pi”“feng”“teng”几个零碎的字眼。

不过江晦看着台上的花瓶姑娘,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

在发现她的词句基本上是重复的之后,江晦就将全部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观察上。

她嘴唇开合间,江晦突然看到她的牙齿虽然整齐,但是有一股淡淡的青色。

随后往下看去才发现这牙齿居然是以某种方式直接嵌在牙床上的。

我。

草。

围观人群就在这时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叫好声和“好!唱得好!”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可这些掌声太规律,显得无比僵硬,像是既定的程序,一演唱完就必须得鼓掌,没有半分真心的喜欢。

江晦默默在叫好的人群中往外退了几步。

出了人群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袖子中的噬魂居然有些微微发烫。

他从袖口往里望去,刀鞘上的墓纹隐隐透出诡异的红光。

按照角色卡的说法,这应该是守墓人的武器遇到邪祟时才会有的反应。

这戏台上的花瓶姑娘,根本不是活人。

江晦突然觉得特别反胃。

“客官,看戏否?”

一个细弱的声音突然在身侧响起。

江晦转头,只见一个身材异常矮小的人站在旁边,顶多到他的膝盖。

他穿着打补丁的灰布衫,脑袋却异常的大,与瘦小的身体极不相称。

他仰头看着江晦,脸皱巴巴的,像晒干的橘子皮,眼睛也是浑浊的灰白色,没有丝毫神采。

此人紧紧跟着他,手里捏着一叠红纸,手指又细又脏,指甲缝里还藏着些黑色的泥垢。

江晦没有接红纸,目光落在他抬起的手腕上。

皮肤颜色死灰,那里有一圈明显的勒痕。

拴法就像拴养的鸡鸭鹅一样。

江晦不动声色像是要仔细看看红纸内容一般摁了摁他手臂上的皮肤,他心里想确认一件事。

没有任何弹性。

仿佛他的皮肤就像一张劣质的布料被缝在了骨头之上一样。

侏儒等了一会,见他不接,也不催促,只是机械地将红纸往上递了递,试图让对方看得更清楚。

江晦这才看清,纸上的“客官,看戏否?”五个字是暗红色的。

墨迹边缘泛着油光。

离得太近,江晦甚至能从中闻到一丝淡淡的铁锈味。

“不必了。”

江晦的声音很淡,另一只手在袖中轻轻按住噬魂的刀柄。

匕首的温度越来越高,证明周围的邪祟气息正在加重。

侏儒听到回答,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缓缓收回手,转身走向戏台。

他的脚步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每走一步,身体都会不自然地抽搐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挣扎。

江晦的目光重新落回戏台。

花瓶姑娘还在唱着,调子突然变了,从婉转的小调变成了尖锐的哀嚎。

可围观人群依旧在鼓掌,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