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的心跳出卖你了(1/2)

>沈逾明有项特殊能力,只要触碰他人皮肤就能听见心声。

>他凭此成为金融界点金圣手,却始终听不见未婚妻苏晚晴的思绪。

>“可能爱情就是盲目的。”他笑着安慰自己。

>直到审计组进驻公司那天,苏晚晴突然失踪。

>他在她电脑里发现伪造的交易记录,数额刚好是他信任她的所有身家。

>警方在码头截获携带巨款的苏晚晴,她哭着说有人胁迫。

>沈逾明最后一次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终于听见她心底的声音:

>“蠢货,居然真相信爱情。”

>手铐落下时,沈逾明的能力彻底消失。

>他坐在审讯室角落,忽然想起苏晚晴总爱哼的那首歌:

>“一直到最后都我还相信你……才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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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的空气凝固了,带着铁锈、廉价消毒水和一种更隐秘的、属于绝望的灰尘气息。惨白的顶灯悬在头顶,投下一圈令人眩晕的光晕,将房间中央那张冰冷的金属桌子照得像个手术台。沈逾明就坐在桌子这边,手铐细窄的金属边缘硌在腕骨上,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带来一阵迟钝的摩擦痛感。那痛感并不尖锐,却顽固地向下蔓延,像冰冷的藤蔓缠进骨头缝里。

对面坐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面孔在强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只有眼神锐利得如同实质的针。年长些的警官翻动着桌上厚厚的卷宗,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死寂的空气里被无限放大,刮擦着沈逾明的耳膜和神经。年轻的那个则盯着他,目光像探照灯,试图穿透他此刻平静表象下可能存在的任何一丝裂缝。

“沈逾明,再确认一遍。”年长警官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公式化得如同念诵一份说明书,“瑞恒资本,经由你和你未婚妻苏晚晴共同操作的账户,在过去三个月内,通过伪造交易记录、虚增利润、循环倒账等方式,非法转移、侵占投资人资金总计……七亿三千六百五十二万。”他报出那个天文数字时,甚至没有一丝停顿,“其中,有超过五亿的款项,最终流入了由苏晚晴实际控制的离岸账户。而你,作为公司首席投资总监,对此毫不知情?”

那串数字像淬了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沈逾明的脑海。审讯室冰冷的白炽灯光落在他脸上,映得皮肤一片惨淡,眼窝深陷,嘴唇抿成一道毫无血色的直线。他放在桌下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节绷得发白。

毫不知情?

这个词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他该怎么回答?说他拥有一种近乎神迹的能力,却唯独在这个最该看透的人身上,彻底失灵?

“我不知道。”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木板,每一个音节都耗尽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一种长久沉默后的滞重。

年轻的警官嗤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眼神里的质疑几乎化为实质:“不知道?沈总监,那可是五个多亿!不是五块钱!苏晚晴是你的未婚妻,你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这么大的动作,你一句不知道就想撇清?”

同床共枕……这个词像一根烧红的针,猛地刺进沈逾明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角落。

他想起来,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苏晚晴刚搬进他那间位于金融区顶层、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璀璨灯火的公寓。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像初春雨后栀子花的香气。她喜欢赤着脚在冰凉的柚木地板上走来走去,喜欢在阳光最好的午后蜷在落地窗边的单人沙发里看书,细碎的光线跳跃在她乌黑的发梢和纤长的睫毛上。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尝试在厨房笨拙地煎牛排,弄得油烟弥漫警报大作时,她冲进来关掉警报,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眼角弯成了好看的月牙。那一刻,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冲动攫住了他。他丢开铲子,带着满手的油渍,下意识地就想伸出手去,想拂开她颊边被汗湿粘住的一缕头发,更想触碰她温热的皮肤——用他那天赋的、能倾听灵魂低语的能力,去听听她心底此刻的欢愉和温柔。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及她耳畔细腻肌肤的瞬间,苏晚晴像受惊的蝶,轻盈地向后一退,避开了。她脸上的笑容依旧明媚,声音带着嗔怪:“哎呀,脏死了!快去洗手!”随即自然地拿起抹布,转身去擦拭溅上油点的灶台。

那动作流畅得毫无破绽,仿佛真的只是嫌弃他手上的油污。沈逾明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残留着空气的凉意。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落感,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泛起一圈微澜,便无声无息地沉了下去。他看着她忙碌的背影,那纤细的腰肢和柔顺垂落的发丝,心底那点被拒绝的微澜很快被一种更强大的、近乎自我催眠的暖意覆盖。

“可能……爱情就是盲目的吧。”他后来不止一次这样对自己说,嘴角甚至能牵起一丝无奈的、带着宠溺意味的微笑。他拥有看透世间人心的钥匙,却甘愿在她面前蒙上双眼,做一个虔诚的瞎子。他迷恋她偶尔流露出的依赖,迷恋她靠在他肩头时温顺的发顶,迷恋那些她哼唱过的、带着淡淡忧伤旋律的情歌片段……他像一个守财奴,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零星的、属于“正常”恋爱的碎片收集起来,用以填补那个因为无法“倾听”而始终存在的巨大空洞。

他以为那空洞可以用爱意填满。他以为只要他信得足够虔诚,那堵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无形高墙终会消融。

多么愚蠢的信仰。

沈逾明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审讯室刺目的白光和对面两张冷硬的面孔。他感到一种彻骨的疲惫,身体里最后一点支撑的力气似乎也被抽空了。

“苏晚晴……她怎么样了?”他问,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年轻警官眼神锐利地扫过他,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她?正在另一间屋子接受问询。精神状态不太好,一直在哭,反复强调她是被胁迫的,说幕后有真正操控一切的人,但她不敢说名字。哼,老套路了。”

被胁迫?

沈逾明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这个说法像投入死水的一块巨石,瞬间在他死寂的心湖里激起了汹涌的波澜。难道……真的另有隐情?难道他自以为看到的背叛,背后还藏着更深的黑暗?那个在码头被捕时,哭得梨花带雨、眼神里充满惊惧和无助的苏晚晴……难道并非全是伪装?

一丝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火星,在绝望的灰烬里挣扎着闪了一下。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便装、面色严肃的警察探头进来:“老陈,苏晚晴那边情绪有点失控,她说……想见沈逾明一面。她说有些话,只对他一个人说。”

年长警官皱起眉头,和年轻警官交换了一个眼神。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持续发出单调的嗡鸣。

“见吧。”年长警官最终点了下头,目光重新落回沈逾明脸上,带着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穿透力,“沈逾明,这是你的权利。但记住,无论她说什么,我们只看证据。或许……”他顿了顿,意有所指,“这也能给你自己一个交代。”

交代?

沈逾明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地架着,脚步虚浮地穿过一条长长的、光线惨白的走廊。冰冷的瓷砖地面反射着顶灯的光,晃得人眼睛发花。手铐冰冷的金属链条随着他的移动发出单调而细碎的碰撞声,每一次声响都敲打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走廊尽头的一扇门被推开,他看到了苏晚晴。

她坐在一张同样的金属桌子后面,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略显宽大的灰色看守所马甲,衬得她愈发单薄瘦削。那张曾经明艳动人的脸,此刻苍白得像一张揉皱后又勉强摊开的纸,双眼红肿得像两颗烂熟的桃子,泪水似乎从未干过,在脸颊上留下几道蜿蜒的、湿漉漉的痕迹。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角和颈侧,几缕发丝被泪水黏在皮肤上。她双手紧紧绞在一起,放在桌面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副凄惨无助的模样,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反复切割着沈逾明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那点刚刚燃起的、关于“胁迫”的微弱火星,在她这幅凄楚的形态下,似乎又顽强地跳动了一下。

他被按坐在苏晚晴对面的椅子上。两名警察退到了门边,倚墙而立,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牢牢锁定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空调低沉的嗡鸣和……苏晚晴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逾明……逾明……”苏晚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哭腔,“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我不是自愿的……我真的不是……”

她猛地伸出双手,越过冰冷的金属桌面,急切地、甚至有些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沈逾明放在桌上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带着泪水的湿意,微微颤抖着,透露出一种濒临崩溃边缘的脆弱和强烈的求救信号。

“是他们逼我的……是周振声!还有林哲!”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极致的恐惧和控诉,“他们……他们抓了我弟弟!他们说如果我不照做……就……就……”她说不下去了,巨大的恐惧扼住了她的喉咙,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绝望的呜咽。

周振声?林哲?

这两个名字如同两道惊雷,狠狠劈在沈逾明的头顶!周振声,他视为恩师和引路人的瑞恒资本董事长?林哲,那个跟在他身边多年、沉默寡言却办事利落的助手?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瞬间攫住了他,让他一时间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他下意识地想要追问细节,想要分辨这疯狂指控的真伪。

然而,就在苏晚晴那双冰冷、颤抖、带着泪水和绝望的手,即将碰触到他手指的千分之一秒——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剧毒般的恶意信息流,如同蛰伏在深渊已久的恶兽,猛地顺着两人皮肤即将接触的那一点,凶悍无比地冲入了沈逾明的脑海!那速度太快,太猛烈,完全超出了他过往任何一次“倾听”的经验。那不是一个完整的句子,更像是一道骤然炸开的、纯粹由恶毒意念组成的闪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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