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坚守本心（2/2）

“妖师之言，利弊剖析，清晰明了，吾心中已然明了。”青玄开口，声音清越而稳定，如同山间清泉，涤荡着任何外来的诱惑，“然，大道之上，得失之间，冥冥自有定数，强求反易生心魔。”

他目光抬起，与鲲鹏对视，眼神清澈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万古时空：

“借天庭之势，得其庇护与资源之便利，看似捷径，实则必然要与天庭之兴衰、之因果、之气运，深度捆绑，纠缠难分。此间牵扯之巨，牵连之广，绝非一纸超然客卿令所能隔绝。气运如火，可烹煮盛宴，亦可引火烧身。”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对天道运行的深刻洞察与敬畏。

“吾所求者，乃混元自在，超脱一切樊笼，得那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此路或许崎岖，需披荆斩棘，独自摸索，但每一步皆由己心，每一境皆由己悟，不假外求，不依外势。依仗外物护持，虽得一时安稳，久之恐生依赖之心，钝了向道之志，失了砥砺之功，与吾本心相悖，非是正道。”

他再次看向那玉盒，眼神中已无半分波澜，只有彻底的清明与决绝：

“至于资源……蓬莱虽僻处海外，资源或许不及天庭广博如星海，然，一饮一啄，莫非前定。道宫自有其缘法，门下弟子修行求索，贵在精诚，贵在专一，贵在知足。现有之物，已足敷使用。贪多求全，反受其累。”

最后，他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此心已定，如磐石难转，如星轨不移。妖师好意，青玄心领，然此事……不必再言。”

话音落下，峰顶一片寂静。鲲鹏凝视着青玄那没有丝毫动摇的眼神，终于彻底明白，任何利益、任何劝说，在此人那坚如混沌原石的道心面前，都是徒劳。对方对“因果”的忌惮，对“自在”的追求，远超他的想象。这不是待价而沽，而是根本道路的选择，无可调和。

他心中最后一丝尝试的火焰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惋惜，有释然，更有一种对这道心坚定的由衷敬佩。

良久，鲲鹏缓缓收回了按在玉盒上的手，深深看了青玄一眼，不再多言，只是将那声无声的叹息，埋藏在了北冥的幽深之中。他知道，天庭与这位神秘道尊之间，最好的结果，便是保持这份敬而远之的距离。

玉盒依旧躺在石桌上，星光流转，却再也无法吸引对面之人的目光。青玄的道心，便如这蓬莱仙岛，扎根混沌，自成天地，外物难扰，本心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