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长乐院(1/2)
“瞧。”
魏朝阳道:“他们手臂上,或多或少都有咬痕,小安并非故意折辱他,只是没办法。顾怜,你若真觉得我们嘉阳派薄待了程越,不如我去同二叔说,日后照顾程越的事情你亲自来。”
顾怜无话可说。
其实他觉得这些贱奴,咬便咬了,就是死了也无妨。
可这话,他不敢在嘉阳派的地界说,更不敢在魏朝阳面前透露。
魏朝阳却是看出他的意思,不禁暗暗为二叔心凉。
“顾怜,不管怎么样,二叔和小安都从未薄待过程越,你借此闹事,无非是想让二叔和小安内疚,好达到自己的目的。”
魏朝阳冷眼道:“你确实成功了一半……”
顾怜实在没有耐心在这里听魏朝阳说教,在魏朝阳话音未落时,顾怜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魏大公子,我不是傻子,你也别把我当成傻子……”
在魏朝阳错愕的目光中,顾怜一字一句,咬字清晰:“程越的蛇蛊,在宋子……宋掌门手中,不是吗?”
装什么好人。
顾怜嗤笑。
他只是装糊涂,不是真糊涂。
这一切,都是嘉阳派欠程越的。
宋子殷设计取走程越的蛇蛊,害的程越在重伤之际濒死,醒后因伤势过重变得痴傻,成了这样疯疯癫癫的模样。
顾怜恨啊!
他恨不得杀了宋子殷,恨不得杀了曹珏,杀了宋棯安,让嘉阳派每一个人都承受和程越一样的痛苦。
可惜他做不到……
顾怜看着疯疯癫癫的程越,心中的恨意再次涌了上来。
打宋棯安几巴掌又如何,丝毫不解他心头恶气。
魏朝阳对顾怜知道此事并不惊讶,他沉默一瞬,良久叹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事情并非你想象得这样呢。”
“二叔确实设计取了程越的蛇蛊,这点我承认。但顾怜,事情不能只看一面。”
魏朝阳看着满脸写着“不信”的顾怜,说出了真相:“从鬼林出来后,程越已经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是我三叔出手保住了他的性命。这点,你无法否认吧?”
顾怜哑然。
这点他确实承了宋子殷的情。
不管是他还是程越,说到底都是嘉阳派救回来的,若宋子殷真要取他的性命,顾怜也无话可说。
可偏偏是程越……
顾怜恨不能以身相替。
魏朝阳无暇关注顾怜如今尴尬的心理,接着道:“程越虽然保住了性命,但状况不容乐观,他一直在反反复复发热,几次几近濒死。你当日不知道,是因为二叔怕你伤势未愈下又受刺激,才会让人瞒着你。”
魏朝阳似乎想到了当日心惊肉跳的场景,皱起眉头:“他的性命,是我二叔用十年内力才堪堪护住的。顾怜,难道你一直没发现,我二叔的头疾不轻反重,越发厉害了吗?”
若不是为了救程越,二叔又怎会在余毒未清之际妄动内力,导致体内毒素扩散,头疼愈演愈烈。
顾怜这次是真的惊住了。
这件事他完全不知道。
纵使不会武功,但顾怜也知道,修习内力如何艰难。
不提武林上多少武林高手终其一生都未曾修炼出自己的内力,就算是褚平这种天纵奇才,也因修习内力过晚致使内力平平,时至今日也只能靠外家功夫增长自己的武功修为。
而宋子殷则不同。
顾怜很早就曾经听闻过宋家家传内力的盛名。
听闻宋家曾有人修炼至臻化境,能隔空杀人,缩地成寸。
虽是传说,难免有夸大之嫌,但顾怜也知,能炼出内力者少之又少,内力深厚者更是凤毛麟角。他活了这么久,见过的内力深厚者,十个指头都能数过来。
如宋子殷这般,有家传渊源,从幼时修炼到如今地步的,也只有宋子殷一人。
宋子殷居然愿意用十年内力换取程越的性命。
顾怜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怀疑。
宋子殷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究竟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顾怜不明白,他现在什么都没了,一个阶下囚,身份、地位、财务,一无所有,除了长生药,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与宋子殷再交易的东西,宋子殷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钟遥吗?
只是因为钟遥吗?
顾怜出现片刻的迷茫。
魏朝阳没再说更多。
二叔设计取了程越蛇蛊,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可那是因为,程越体内的蛇蛊,已经到了非取不可的地步。
只不过三叔都无法保证能够保住程越在取下蛇蛊后还能活着。
二叔无法眼睁睁看着顾怜与他生死不休,便只能兵行险招,先利用贺棠的手取了程越的蛇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从贺棠手中夺回蛇蛊。
如果程越死在大火中,那便是他的命数,是意外,是贺棠为之,魏朝阳心道,二叔这一招祸水东引,真可谓高明。
不过中途杀进来一个钟遥,这才让顾怜发现了些端倪。
魏朝阳点到即止,又道:“随我来吧。”
这次他没有让顾怜帮忙,而是转动轮椅,在前方带路。
顾怜不明所以,犹豫一瞬,还是跟在了魏朝阳身后。
他不知道魏朝阳要带他去哪里,这一路上,他满脑子都在想宋子殷的意图,但直到魏朝阳停在了一处院落外,顾怜仍然没想明白。
由于神思不属,他差点撞到了骤然停住的魏朝阳。
“到了!”
魏朝阳道。
随着魏朝阳的视线,顾怜一抬头便看到了写着“长乐院”的牌匾。
长乐院?
看着也不像是钟遥的院落。
顾怜正疑惑间,已经有人打开了院门。
“见到大公子、顾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顾怜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宋与。
他暗暗翻了个白眼,好了,他知道这是谁的院子了?
宋与佯装没看到顾怜脸上的嫌色,面带笑容推着大公子走进了院中。
顾怜犹豫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他可不是怕魏朝阳告状,他只是好奇宋子殷又在玩什么花样。
魏朝阳环视一圈,没有看到润儿的身影,忍不住问道:“润儿呢?不会又怕我考教他功课,躲在哪里偷懒去了吧?”
听到熟悉的名字,顾怜心中诧异一瞬。
润儿?
不是他知道的那个润儿吧?
宋与笑了笑:“那皮小子,听说城里来了个变戏法的,一大早就溜出去了,我这个师父是叫也叫不住,哄也哄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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