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流言(2/2)
堂内鸦雀无声。
宋棯安率先道:“平叔,我们若说出可行的解决办法,没有点奖赏吗?”
没有奖赏的活,傻子才干。
褚平没好气瞥了他一眼:“行,谁要说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我就放他半个月假,不过这个办法可不可行,得朝阳点头。”
他话音刚落,不止宋棯安,钟遥和周嘉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放假?
不用早起练功?
宋棯安迫不及待道:“流言蜚语,不如从源头制止,比如说或威胁或恐吓,让那些胡说八道的人不敢再多说,这样流言自然消弭于无形。”
“众口铄金,哪里是说堵便能堵得住的。”
魏朝阳叹了口气:“只怕一行动,反而称了他们的意,到时候嘉阳派势大欺民的消息便真的要漫天飞了。”
这个办法他也不是没想过,但实在无从施展。
钟遥也冥思苦想,试图想出一个尽善尽美的办法。
周嘉灵机一动:“止不住不如加入,他们散布师兄的身份,我们也散布些假的的消息,比如说,再找十七八个人,都说是周盟主的儿子,只要人够多,消息够乱,自然没人信了……”
周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
哦,忘了,师兄真是周盟主的儿子,她作为小辈,不能败坏周盟主的名声。
岂料褚平仔细思量一下,点了点头:“虽然有些问题,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照褚平的想法来看,找其他人可信度不高,倒不如直接用府里这几个小辈,比如说散布小安和钟遥都是周盟主的儿子……
看他们谁敢信。
魏朝阳倒是没有被感觉,他对这位血脉相连的父亲,压根没有什么感情,甚至觉得师妹的办法确实不错。
“我听说周盟主年少时喜欢流连花丛,嘉嘉的这个办法,可行。”
魏朝阳赞同道:“我会着手安排。”
宋子殷瞪了褚平一眼:“别瞎起哄,这样散下去,朝阳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们嘉阳派现在也有不少人知道朝阳的身份,到时候必会在朝阳的背后指指点点。
成何体统。
褚平不服:“名声?能吃还是能喝?现在不想办法制止谣言,朝阳迟早有一日被逼的在府中呆不下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宋子殷手下那些人,已经不止一次想要将朝阳赶出嘉阳派的地界。
他现在这么好说话,也就是看在宋子殷带着病体,以雷霆手段压住了那些人的份上,否则他褚平手中的刀,也是不长眼的。
再说,做周泽明的儿子有什么好的?
除了带来一大堆麻烦,什么都得不到。
“我看,不如你直接认朝阳当你义子算了。”
褚平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这样一来,江湖人肯定觉得朝阳是周泽明儿子这件事子虚乌有。”
毕竟宋家周家可是仇敌,哪有人会会收仇人的儿子为义子。
宋子殷……
办法是个办法,但下次别想了。
他若是真认了朝阳做义子,恐怕他们宋家的祖宗都得从地下爬上来。
魏朝阳虽然没敢插话,但满眼都是“平叔,别说了别说了。”
可惜褚平看不到他使的眼色,还是把话给说完了。
褚平说完后也意识到不妥,连忙道:“我的意见哈,仅供参考,仅供参考,嘿嘿嘿。”
说罢四处瞧了瞧,确认青玉不在才松了口气。
也是,若是这个办法让青玉知道了,那可真是一副毒药送朝阳归天,褚平暗暗责怪自己糊涂,怎么把青玉这个大杀器忘了。
褚平惹得乱子,魏朝阳不得不收场。
“我觉得嘉嘉的办法就很好,我会着手试试。”
说罢看向想再次阻止的二叔,恳求道:“二叔,让我试试吧,我不在那些虚名的。”
他知道二叔是好意,怕他日后认祖归宗后被声名所累,但魏朝阳从未想过认祖归宗。比起那些虚名,他更在意的是保住周莫等人的性命。
如若二叔出手,定有伤残,到时候再无转圜之机。
宋子殷看出魏朝阳的意图,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随你,若是有不能解决的难题,记得告诉二叔,二叔有办法。”
魏朝阳眼圈一红,连忙借着点头掩饰。
当然,宋子殷承诺不插手便绝不会插手。
但褚平显然很是担心,是以在朝阳的行动上加了自己的办法。
很快,江湖上就流传出众多版本的流言。
“欸,听说,嘉阳派那位大公子,是前任武林盟盟主周泽明的儿子,听说还是个什么郡王……”
“哎,你这个消息早就过时了吧,我听说,嘉阳派那位小姐,才会正正经经的武林盟少主,年龄也对的上……那位大公子,年龄太大了,对不上,你这个消息,是个人都不会信的。”
“你们都错了,我听说,小神医宋棯安才是周盟主的亲子……”
这话一出,荟香楼所有人都“切”了一声。
说这话的人满脸不服:“你们可别不信,我这个消息,可是从嘉阳派打探到,绝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这话是个人都不会信好吧?”
一人反驳道:“宋掌门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仇人之子充作自己亲子?”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那人神秘兮兮道:“什么仇人,那都是不知情的人瞎传的,当年宋博渊同周盟主是何等情深意重、兄弟情深,周盟主更是为了给宋家报仇,强行逆转血气,导致毒发身亡。这等情谊,怎么可能是仇人?为了护住世叔的孩子,充当自己的孩子养大,未必不可能……”
这话传入宋子殷耳中,已是三日后。
宋子殷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罢了,由他去吧。”
宋子殷叹了口气:“褚平是怕我流言听多了,当了真,才会将小安他们也拖进去。”
不得不说,褚平这招,很聪明。
现在他听到这些话,只觉得好笑,而不会放在心上。
宋随低低应了声“是”,随后悄无声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