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灵儿退敌（2/2）
她走到张小凡身前，伸指点在他额头。一缕仙灵之力探入，瞬间明了了他体内状况。
“大梵般若、太极玄清道、天书魔功……三者本质不同，强行融合自然冲突不断。”赵灵儿沉吟片刻，“若想真正融合，你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你明悟三者共通之处的契机。”
张小凡茫然：“契机……在哪里？”
赵灵儿看向西方：“天音寺。”
众人一愣。
“天音寺有无字玉璧，其上刻有天书第四卷。”赵灵儿缓缓道，“天书五卷，包罗万象，佛道魔皆在其中。你若能参悟第四卷，或可找到融合三股力量的方法。”
道玄真人与普泓大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无字玉璧是天音寺至高秘密，这位前辈竟如指掌？
普泓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前辈所言极是。无字玉璧确在天音寺后山，其上经文玄奥，历代高僧参悟，所得各不相同。张施主若去，或有机缘。”
“但如今局势……”道玄真人犹豫。
“正因局势危急，才更需要他尽快突破。”赵灵儿道，“幽冥之主真身若至，非地仙不可敌。而你们之中，唯有李天和这张小凡，有触及地仙的潜力。”
她看向张小凡：“去天音寺，了却心魔，参悟天书。这是你唯一的生路，也是天下苍生的一线希望。”
张小凡沉默良久，最终重重点头：“弟子……愿往。”
“我派普空师弟护送。”普泓大师当即道。
事情就此定下。张小凡即刻启程前往天音寺，陆雪琪本想同去，但被道玄真人留下——青云山需要战力，且张小凡此行是参悟机缘，人多反而不便。
当夜，张小凡在普空神僧的护送下，悄悄离开青云山，西行前往天音寺。
……
玉清殿内，治疗进入第四日。
李天的情况已稳定许多，呼吸平稳，面色恢复红润。但赵灵儿的消耗却越来越大，她本就是一具分身，以仙灵本源为他人续命，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负担。
苏清瑶守在床边，寸步不离。这几日，她亲眼看到赵灵儿为救李天付出了多少，心中感激无以言表。
“前辈，您休息一下吧。”苏清瑶轻声劝道。
赵灵儿摇头：“还差最后一步。他体内有一道隐患，若不清除，日后必成大患。”
她说的，是李天强行施展开天式时，留在体内的一道幽冥阴气。那阴气极为顽固，藏在他心脉深处，寻常方法根本无法驱除。
赵灵儿双手结印，准备施展最后的手段——以自身本源，强行炼化那道阴气。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李天体内，突然爆发出冲天剑意！
那不是天问剑的剑意，而是另一道更加古老、更加凌厉的剑意。剑意之强，竟将赵灵儿布下的仙灵阵法都冲击得摇摇欲坠！
“这是……”赵灵儿脸色一变。
只见李天胸口处，一道白光透体而出。白光之中，一柄古朴长剑的虚影缓缓浮现——剑身修长，剑格如翼，剑身刻满玄奥符文，散发出镇压诸邪的浩然正气！
镇妖剑！
这柄跟随李天穿越而来，却一直被他封印在体内的神剑，此刻竟自动激活护主！
镇妖剑虚影悬浮在李天上方，剑身嗡鸣，仿佛在呼唤什么。更奇异的是，剑身上那些符文一个个亮起，投射到空中，组合成一个玄奥的阵法。
阵法之中，空间扭曲，一道虚影缓缓凝聚。
那是一个邋遢道士的虚影。
道士约莫三十岁年纪，头发凌乱，胡茬满脸，道袍破旧，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他眼神朦胧，仿佛宿醉未醒，但仔细看去，那朦胧之下，却是洞悉世事的清明。
他出现后，先是看了看床上的李天，又看了看空中的镇妖剑虚影，最后，目光落在了赵灵儿身上。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赵灵儿浑身剧震，面纱下的脸庞瞬间失去血色。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千年等待。
千年思念。
千年寻觅。
在这一刻，终于得见。
哪怕只是一道虚影，哪怕只是一缕残念。
“灵……儿……”虚影开口，声音沙哑，却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逍遥……哥哥……”赵灵儿的声音颤抖，她伸手想要触摸那道虚影，手却穿了过去。
李逍遥的虚影笑了笑，那笑容依旧洒脱，却多了几分沧桑：“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虽然……只是这样。”
他看了看四周，又看向李天：“这是我的传人吧？不错，比当年的我强。”
“逍遥哥哥，你……”赵灵儿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我早已不在了。”李逍遥虚影轻叹，“这只是我留在镇妖剑中的一缕神念，被这孩子体内的仙灵之力激发，这才显现。时间不多，灵儿，听我说。”
他神色郑重起来：“幽冥之主，是女娲后人怨念所化，与我蜀山一脉有因果纠缠。要彻底消灭他，需以镇妖剑为核心，布下‘九天伏魔大阵’。而布阵之人，需身怀蜀山、女娲两脉传承。”
他看向李天：“这孩子已得你传承，又是我蜀山传人，是最佳人选。但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够。需等他突破地仙，或……”
他顿了顿：“或有人愿以自身为引，助他一臂之力。”
赵灵儿毫不犹豫：“我愿意。”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李逍遥虚影苦笑，“但你可知，那样做的代价？”
“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赵灵儿平静道，“但若能救苍生，能完成逍遥哥哥未竟之事，灵儿……无悔。”
李逍遥虚影深深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却也有骄傲。
“你呀，还是这么傻。”他轻声道，“不过……这才是我的灵儿。”
虚影开始变淡。
“时间到了。灵儿，好好保重。这孩子，就拜托你了。”
“逍遥哥哥！”赵灵儿急切呼唤。
“对了。”李逍遥虚影最后看了一眼赵灵儿，笑容温柔，“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话音落下，虚影彻底消散。
镇妖剑的虚影也收回李天体内，一切恢复平静。
只有赵灵儿站在原地，泪流满面。
苏清瑶在一旁看着，心中震撼无以复加。她虽然不完全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能感受到那份跨越千年的深情与遗憾。
许久，赵灵儿擦去眼泪，重新看向床上的李天。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逍遥哥哥，你放心。”她轻声道，“你的传人，我会保护好。你要做的事，我会帮他完成。”
她双手再次结印，这一次，不再只是治疗。
她要为李天，铺就一条通往地仙的大道。
哪怕代价，是她的消散。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