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阻碍(1/2)
深秋的夜风吹得窗棂呜呜作响,吴天豪刚把职业规划赛的演讲稿改到第三版,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周心的视频通话像块巨石,砸破了深夜的宁静。他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墨痕,像在心里刻下的裂痕。
“天豪,把职业规划赛的报名取消。”周心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背景里是家族企业办公室的冷光灯,映得她的脸没有一丝温度,“我已经给你班主任打过电话,让他把你的‘小提琴演奏家’方向改成‘企业管理’。”
吴天豪的笔“啪”地掉在地上,墨水瓶倾倒,黑色的墨水在演讲稿上蔓延,像吞噬梦想的潮水。“妈,你为什么要这样?”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我已经和你约定,三个月后证明给你看,你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机会?”周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愤怒,“你爸当年就是抱着‘机会’的幻想,一头扎进演艺圈,结果呢?家里的生意没人管,爷爷病重时他在外地演出,你三岁生日时他在赶场,我们娘俩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
屏幕里,周心的眼眶泛红,她抓起桌上的文件摔在地上,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张“企业继承人培养方案”的标题格外刺眼。“我不能让你重蹈覆辙!小提琴演奏能当饭吃吗?能撑起整个家吗?能让企业的几百号员工有饭吃吗?”
吴天豪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一句话。他想起爷爷去世那天,周心独自站在灵堂外,穿着黑色的衣服,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飘落的叶子;想起小时候,母亲抱着他在公司加班,趴在堆满文件的桌上睡着的模样;想起那些年,母亲为了躲催债电话,带着他频繁搬家的狼狈——这些画面像针,扎得他心口生疼。
“妈,我和爸不一样。”吴天豪捡起笔,指尖冰凉,“我想把物理和小提琴结合,当演奏家的同时,也能搞科研、做教学,我能平衡好梦想和现实。职业规划赛上,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
“证明?”周心打断他,声音里满是失望,“你所谓的证明,就是拿着家里的钱,去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吗?企业以后需要你接管,你必须学文科、学管理,这是你的责任,没得选!”
视频通话被强行挂断,屏幕暗下去,映出吴天豪通红的眼眶。深秋的夜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望着桌上被墨水浸染的演讲稿,上面“小提琴演奏家”几个字模糊不清,像他此刻的梦想。
第二天清晨,吴天豪顶着红肿的眼睛来到学校。刚走进教室,就看到班主任李老师拿着职业规划赛的报名表走过来,脸上带着为难的神色:“天豪,你妈妈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你的报名方向改了。她说……这是为了你好。”
吴天豪接过报名表,“企业管理”四个字像根刺,扎得他手心发疼。戴徐昊抱着吉他跑过来,看到报名表上的字,瞬间炸了:“什么?周阿姨怎么能这样!这是你的梦想,她凭什么替你做决定?”
唐姿瑾和林晚星也围了过来,看到报名表后,脸上满是愤怒和心疼。“天豪,你别听周阿姨的!职业规划是你自己的事,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唐姿瑾攥着拳头,语气激动,“我们可以帮你说服周阿姨,让她看到你的决心和能力!”
林晚星拿出自己整理的“艺术生职业稳定性报告”,递到吴天豪手里:“天豪,这里有很多演奏家成功平衡梦想和现实的案例,还有详细的数据支撑。我们一起去找周阿姨,把这些资料给她看,让她知道你的梦想不是幻想!”
吴天豪握着那份沉甸甸的报告,心里满是感动,可更多的是无力。他知道,母亲的决定像一座大山,不是轻易就能搬动的。“没用的,”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我妈经历过太多,她怕我重蹈我爸的覆辙,她不会听的。”
一整天,吴天豪都魂不守舍。物理课上,他看着黑板上的振动公式,却想起琴弓与琴弦摩擦的触感;语文课上,老师讲着“责任与梦想”的话题,他却觉得那些文字格外刺耳;午休时,他来到音乐教室,看着熟悉的小提琴,却没有勇气拿起琴弓——他怕一拉琴,就会想起母亲失望的眼神,想起那些被现实击碎的梦想。
放学后,四人聚在戴徐昊的出租屋。戴徐昊弹着悲伤的吉他曲,唐姿瑾的舞蹈动作里满是愤怒和不甘,林晚星默默帮吴天豪整理着被墨水浸染的演讲稿,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放弃!”戴徐昊突然停下吉他,眼睛通红,“豪哥,你的小提琴演奏那么好,职业规划赛是你证明自己的最好机会,我们必须帮你!”他转向唐姿瑾和林晚星,“姿瑾,你明天去帮豪哥把小提琴藏起来,别让周阿姨发现;晚星,你继续整理资料,我们找机会再和周阿姨谈谈;我……我去帮豪哥写反驳稿,把所有的理由都列出来!”
唐姿瑾和林晚星重重点头,眼里满是坚定。吴天豪望着三个为他奔波的朋友,心里暖烘烘的,可同时也充满了担忧:“我妈她……她脾气很倔,而且她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想让她伤心。”
“为你好也不能强迫你放弃梦想啊!”唐姿瑾激动地说,“真正的为你好,是支持你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而不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
林晚星轻轻拍了拍吴天豪的肩膀:“天豪,我们不是要和周阿姨作对,我们只是想让她明白,你的梦想值得被尊重,你有能力平衡好梦想和现实。我们会陪着你,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
接下来的几天,四人开始了“秘密行动”。唐姿瑾把吴天豪的小提琴藏在出租屋的衣柜深处,用衣服盖好;林晚星整理了更详细的资料,包括小提琴演奏家的收入构成、职业发展路径、与物理学科的结合案例等;戴徐昊写了满满三页纸的反驳稿,把所有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提前想好了解决方案;吴天豪则利用课余时间,反复练习职业规划赛的演讲和演奏,他想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更有底气去说服母亲。
然而,他们的“秘密行动”还是被周心发现了。周五晚上,吴天豪刚回到家,就看到周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他藏在出租屋的小提琴,琴盒被打开,小提琴静静地躺在里面,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你还在坚持?”周心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我以为你长大了,能明白我的苦心,没想到你还是这么不懂事!”
吴天豪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母亲肯定是去出租屋找过他了。“妈,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梦想,我没有不懂事。”他试图解释,声音却越来越小。
“梦想?”周心站起身,拿起小提琴,狠狠地摔在地上。“咔嚓”一声,小提琴的琴身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吴天豪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冲过去抱住小提琴,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妈!你干什么!这是爷爷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啊!”
“念想?”周心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爷爷要是知道你为了这把琴,放弃家族企业,放弃自己的责任,他也不会原谅你的!”她蹲下身,看着吴天豪通红的眼眶,心里满是心疼,可更多的是坚定,“天豪,妈今天把话放在这,如果你执意要参加职业规划赛,执意要当什么小提琴演奏家,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妈!”
吴天豪抱着破损的小提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他看着母亲决绝的眼神,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母亲这次是真的动了怒,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深夜,吴天豪坐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破损的小提琴。琴身的裂缝像一道伤疤,刻在他的心里。他想起爷爷教他拉琴时的场景,想起朋友们为他奔波的身影,想起职业规划赛上那些期待的目光,心里满是不甘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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