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北境星火（1/2）

北境，沈家军大营。

朝廷已派援军、由镇北侯统帅的消息。

如同在冰封的湖面上投下巨石。

让低迷压抑已久的军营，振奋了片刻。

士兵们奔走相告，灰败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篝火旁，甚至响起了久违的、走调的家乡小曲。

然而。

这股喜悦未能持续太久。

便被更加深沉残酷的现实，迅速冲刷、冷却。

援军还在遥远征途上。

眼前的漠北大营，依旧如匍匐的巨兽，杀气森然。

营中存粮，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每日配给的口粮，已缩减到维持生命的最低限度。

更如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的——

是那个消息：

老国公的归来，是用江参军换回来的。

那个总是穿着单薄黑衣，脸色苍白的年轻参军，不在了。

他成了敌人手中的囚徒。

这股无形的失落与担忧，比严寒饥饿更能侵蚀斗志。

沈渊坐在中军帐内。

背后垫着厚毛皮，脸色灰败。

他看着沙盘上数量悬殊的标识，眉头紧锁。

他虽然归来，重掌帅印。

但身体前所未有的虚弱。

面对这兵力、粮草、士气皆处劣势的烂摊子。

纵使他身经百战，也感到力不从心。

沈怀安侍立一旁，心中如油煎火燎。

“爹，侯爷的援军最快也需半月以上才能抵达。”

“这半个月……我们难道就这么干守着？”

“眼睁睁看着粮食耗尽，士气垮掉？”

沈渊揉了揉刺痛的额角，刚想说什么。

一直如影子般伫立的十一，却忽然动了。

他无声无息地上前。

在沈渊和沈怀安疑惑的目光下。

从贴身皮甲的暗袋里，取出一封火漆密信。

他双手平稳地，将信呈给沈渊。

“国公，世子。”

十一的声音平稳无波。

“这是公子……在离开大营之前，单独交给属下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

“他说……若他此行未能归来。”

“而朝廷援军消息已至，却尚未抵达，军中局势彷徨无措之时。”

“可将此信交出。”

“或许……对稳定军心，应对当前困局，能有所助益。”

又有信？！

沈渊和沈怀安同时屏住呼吸！

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沈渊有些颤抖地伸出手，接过信。

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展开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