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屏障消失？清醒告别（2/2）

她约了秦浩在学校那片他们常去的湖边见面，时间定在黄昏。残阳如血，将湖面染成一片暖金色，却又带着一丝凄美的壮丽。

秦浩如期而至，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手里还提着两杯她喜欢的奶茶。“清辞，今天怎么主动约我了？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要分享？”他语气轻松，显然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一无所知。

沈清辞看着他走近，看着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心中那片因明悟而变得辽阔的海洋，泛起了苦涩的涟漪。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秦浩，”她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秦浩笑容微凝的疏离感，“我们……谈谈吧。”

两人沿着湖岸慢慢走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沈清辞没有拐弯抹角，她选择了一种尽可能真诚、但也注定残忍的方式。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她停下脚步，转身，正视着秦浩的眼睛，“为我可能对你造成的误导和伤害，深深地道歉。”

秦浩愣住了，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清辞……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可能……并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沈清辞。”她缓缓说道，选择性地透露了部分真相，“我来到这个世界，带着一些……必须完成的课题。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学习‘情感’，学习如何去‘爱’。”

秦浩的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最好的老师，也是最温暖的……实践对象。”沈清辞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她强迫自己说下去，“你让我体验到了被一个人真心喜欢、细致呵护是什么感觉，让我明白了爱情的美好与温暖。对此，我永远心怀感激。”

“实践对象……感激？”秦浩重复着这两个词，声音干涩，仿佛每个字都带着砂砾，“所以，你对我……从来都只是……学习？”

“不是。”沈清辞坦诚地看着他，“我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安心，舒适，被理解。那份喜欢是真实的。但是……”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秦浩从未见过的、属于另一个浩瀚世界的深邃与决绝，“我的道路，我的使命，注定了我无法停留。我无法给予你期待的、长久的未来和同等投入的世俗爱情。我的归宿，不在这里。”

她抬起手，指向那片被夕阳染红的、无限延伸的天空，动作间带着一种秦浩无法理解的、仿佛能执掌星辰的恢弘气度。

秦浩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看到一片寻常的晚霞。他无法理解她话语中更深层的含义，但他听懂了她要表达的核心——拒绝。

巨大的失落、困惑和被欺骗感瞬间攫住了他。他以为他们是在共同走向未来，却没想到自己只是对方修行路上的一个驿站，一个……教材。

“所以……你就要走了？”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苦。

“暂时不会。”沈清辞摇头，“我会留在这个世界，完成我的学业。我选择了心理学，希望能用我所学，去帮助更多像曾经的‘我’那样……被困住的人。但这将是我个人的道路，无法再以恋人的身份，与你同行。”

她看着他痛苦而迷茫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歉意，但更多的是清醒的决然。“秦浩，你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值得一份完整、纯粹、能够给予你全部未来的爱情。而我，给不了你。所以，对不起，我们……到此为止吧。”

说完这番话，沈清辞感觉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但心口却也空了一块。她知道，她亲手斩断了这份带给过她无数温暖和触动的联系。

秦浩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夕阳终于完全沉入地平线，暮色四合，湖边的风带上了凉意。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沈清辞，眼神复杂，有痛苦，有不解。但他还是那个温柔的秦浩，他或许永远无法完全理解她，但尊重她的选择。

“好，但如果你回头，可以来找我。”他声音沙哑，然后，转过身，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地，消失在了渐浓的暮色里，没有回头。

沈清辞独自站在湖边，直到夜色完全降临。泪水再次无声滑落，但这一次，是为了告别，为了歉意，也为了那已然逝去、却真实存在过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