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晶核迷局(2/2)
在一次探讨“量子隧穿效应在芯片中的应用边界”的课堂报告中,他信手在白板上推导出的新模型,竟使得主讲的那位诺贝尔奖得主也暂停了手中的笔,驻足凝视了五分钟。
他凭借“近似计算在低功耗ai芯片中的创新应用”设计,接连斩获三项本科生顶级科研竞赛金奖,引起了硅谷业界巨头的关注。
“伊桑,你的成果让我惊喜。”
薇薇安笑容温和,对他的“成果”表示满意,她需要的,是能创造价值的“工具”,而非急于反抗的棋子,眼下南光的“听话”,让她暂时放缓了逼迫他签署协议的步伐,但监视从未丝毫放松。
南光很清楚,这些荣誉和关注都是保护色。
实验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永远对着他的工位,电脑后台有无法卸载的监控程序,就连他去图书馆借阅的每一本关于芯片设计工具链的书籍,都会在当天出现在薇薇安的办公桌上。
他抓住每一个机会,如饥似渴地汲取那些公开的、前沿的知识,尤其是在芯片设计工具链、架构仿真及底层材料科学等领域。
夜深人静时,他会在加密的虚拟环境中,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推演、模拟,将学到的东西与脑海中那些关于能量、蓝晶的模糊直觉相融合,尝试构思出突破现有框架的设计方案......
莫斯克郊外,寒风卷着碎雪,抽打着别墅的落地窗。
昔日门庭若市的豪宅,如今却冷清至极,连地板的吱呀声都清晰可闻。
自沈逸离去后,彼得罗夫的能源生意急转直下,安娜母女失去了利用价值,最终也被放出了那间“小黑屋”。
别墅的供暖系统,时好时坏,暖气片仅剩微弱的温度,玻璃窗上结着厚密的冰花。
安娜将襁褓中的小女儿索菲亚包裹得严严实实,而她自己则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羊毛毯,静静地靠在窗边,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庭院里枯槁的白桦树。
灰蒙蒙的天空低垂压抑,恰似她此刻心中沉甸甸的迷茫。
“妈妈,妹妹哭了。”
六岁的沈晓娜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小小的脸上满是超出年龄的懂事。
她将杯子放在安娜手边,熟练地拿起摇篮边的安抚奶嘴,轻轻塞进索菲亚嘴里。
二女儿伊娜,正扶着沙发扶手蹒跚学步,粉嘟嘟的小脸冻得发红,突然指着沙发中央空荡荡的位置,含混地喊出“爸爸”两个字。
这声呼唤如针芒,精准地刺破了安娜强撑的平静。
她突然转身,紧紧抱住伊娜,泪水不由自主地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孩子柔软的发顶上。
沈晓娜默默地靠过来,小手轻轻拍着妈妈的后背——这个名字,是家里的禁忌,却又时刻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安娜知道沈逸回国了,他身负重任,也许……还有他真正的妻子在身边。
自己和他的那段情缘,如同寒冬里偶尔燃起的篝火,短暂的温暖过后,只留下满地冰冷的灰烬和化不开的思念。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沈晓娜仰着小脸,天真地问。
安娜蹲下身,抱紧女儿,泪水无声地滑落。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工作。”
她无法给出答案,只能将那份苦涩和思念深深埋藏。
她恳求彼得罗夫,希望能帮忙联系沈逸,然而彼得罗夫却怒吼道:“别跟我提沈逸,你为什么不跟他跑呢?!”
他将满腔对沈逸的怒火全都倾泻在她身上。
安娜被震得愣在原地,眼中满是不解与委屈,嘴唇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利益散尽,人情冷暖立现,安娜终于明白,自己从来都只是他牵制沈逸的一枚棋子。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窘迫,仿佛被困在了一座华丽的牢笼里,与外界隔绝,与爱人天涯相隔。
故土难离,却已物是人非。
安娜空洞地望着灰色的天空,她的未来,如同阴霾,看不到方向。
西北基地,凌晨一点的走廊寂静无声。
沈逸刚结束新一轮核心能量共振实验,疲惫地揉着眉心,走向办公室,口袋里的特制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
他快步走进办公室,反锁房门后激活通讯器,屏幕上只跳出一行简短的文字:
“安好,勿念。晓娜伊娜想你。”
没有发信人,没有时间戳,沈逸僵在原地,良久无言。
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摩挲着屏幕边缘,指腹反复蹭过“晓娜伊娜想你”几个字,喉结滚动了数次,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窗外星光冰冷洒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眼底翻涌着愧疚、牵挂与责任。
他欠孩子们一个父亲,欠安娜一段安稳的人生,可他更不能辜负身后的祖国与千万人的期望。
通讯器的屏幕暗下去,映出他眼底核心能量残留的蓝光。
沈逸渐渐恢复平静,悄然收起通讯器,转身步向实验室。
走廊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却坚定。
方舟核心的破解之路依旧漫长,而这跨越国界的情感羁绊,也成了这场硬核博弈中最柔软也最复杂的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