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幸福的开始(1/2)
岁月在“岐黄”的蓬勃生长中悄然流转,如同庭前那株移栽自终南山的银杏,年轮渐密,枝叶愈繁。陈飞和李梦琪的人生,也在事业的宏图之外,迎来了最丰盈、最柔软的篇章——他们的两个孩子,在爱与传统的滋养下,如小树般抽枝展叶。
长子陈念安,如今已是十二岁的少年。他的眉眼间继承了陈飞的清朗沉静,笑起来时又有李梦琪的温和弧度。与同龄男孩追逐跑跳的热闹不同,念安身上有种超越年龄的专注力。这种特质,在他第一次跟随父亲踏入“岐黄新生”总馆那间充满药香的百草轩时,便悄然显露。
那是一个周六的清晨,阳光透过格栅窗,在陈列着数百味药材的紫檀木药柜上投下斑驳光影。陈飞并未刻意教导,只是任由念安好奇地拉开一个个小巧的抽屉。孩子踮起脚尖,小心地拿起一片甘草,放在鼻尖轻嗅,又捡起几粒赤小豆,在掌心细细观察。
“爸爸,这个为什么是红色的?”念安举起赤小豆,眼神清澈。
陈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它像什么?”
念安想了想:“像…像很小很小的红豆,但是颜色更深。”
“嗯,它和红豆是亲戚,但性子不同。”陈飞蹲下身,与孩子平视,声音温和如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你看它的颜色,红而入心,质地坚硬,能沉到水底。在身体里,它就像勤恳的河道工,专门疏通水路,把多余的水湿引出去。所以,如果一个人身体里的‘水渠’淤堵了,腿脚浮肿,就可以请它来帮忙。”
念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将“红而入心”、“疏通水路”这几个词默默记在了心里。自那以后,每逢周末,只要陈飞在馆中研读医案或整理药材,念安便会安安静静地待在一旁。他有时翻阅着父亲为他特制的、带有彩色插图的《少儿识药图鉴》,对照着辨认实物;有时则握着一支小楷笔,在泛黄的宣纸抄本上,一笔一划地誊写《药性赋》的句子。
“诸药赋性,此类最寒。犀角解乎心热,羚羊清乎肺肝……”
稚嫩的笔迹尚且歪斜,但那份凝神静气的模样,已初具风骨。李梦琪偶尔会在书房门口驻足,看着暖灯下父子二人相似的侧影——父亲低声讲解,儿子仰头聆听,空气中浮动着墨香与隐约的药香。那一刻,她心中涌动的不仅是欣慰,更是一种文明血脉在静谧中悄然传递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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