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老道我来收妖，结果被井收了？（1/2）

坊市的夜，静得能听见风拂过屋檐的呜咽声。

但这寂静之下，暗流早已汹涌。

“听说了吗？陈记扎纸店那口破井，底下是龙脉！挖出了万年灵髓！”

“真的假的？他家几代都是扎纸的穷鬼，哪来的这等福气？”

“千真万确！有人远远看到，昨夜井口金光冲天，异香扑鼻！那香气，吸一口都感觉修为要松动了！”

流言如野火，在贪婪的薪柴上疯狂蔓延。

陈家小院外，一道道黑影借着月色掩护，悄然聚集。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手里托着一个不断旋转的青铜罗盘，正是坊市里凶名在外的散修头子，袁铁头。

他身后，不多不少，正好十二名散修，个个眼神炙热，呼吸粗重，死死盯着院内那口不起眼的古井。

罗盘的指针剧烈颤抖，疯狂地指向井口，盘面上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灵光。

“错不了！”袁铁头压低声音，语气中是难以抑制的狂喜，“如此精纯的灵气反应，绝非凡物！传言是真的，这井下必有重宝！”

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丑话说在前头，今晚咱们合力破开这院子，谁先挖到灵髓，就归谁！敢有二话的，休怪我袁某人的拳头不认人！”

众人轰然应诺，贪婪早已压倒了理智。

无人察觉，在对面屋顶的阴影里，一个瘦小的身影正趴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支炭笔，在一本陈旧的册子上飞速记录着。

“癸卯年，七月十四，子时。目标袁铁头，携十二散修，已被残念逸散之幻象蛊惑，误判院中水井为‘聚灵宝穴’，贪念已达顶峰，符合‘祭品’标准。”

黑衣墨生写完，合上册子，身形一晃，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中。

院内，正堂。

陈九悠闲地端着一杯清茶，袅袅的茶香与院外的异香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仿佛对外面的动静一无所知，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好啊，让他们自己把祭品送上门来，省了我不少功夫。”

他放下茶杯，从袖中摸出三张裁剪工整的黄纸符，指尖轻轻一弹，黄纸上朱砂符文一闪而逝。

他缓步走到院中，将三张黄纸分别贴在了井口边缘、堂前香炉和祠堂的门楣上。

做完这一切，他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低声笑道：“今晚，咱们就演一出‘开井祭天’的大戏。”

话音刚落，他身旁一个立着的纸人猛地动了起来。

那纸人正是符七郎，它那僵硬的纸脸上咧开一个夸张的笑容，对着陈九躬身行了一礼，随即纸身一扭，竟如鬼魅般飘到井边。

只见它双手上下翻飞，一张张空白的纸钱从它袖中飞出，落地生根，转瞬间，竟在井边搭起了一座精巧无比的纸扎祭坛！

祭坛正中，还用朱砂写着四个大字——“灵髓供奉台”，旁边甚至煞有介事地插了三炷手臂粗的纸扎大香。

与此同时，井底深处，盘踞在青铜棺上的黑渊缓缓睁开了眼。

它意念一动，一丝精纯至极的阴气从棺椁缝隙中溢出，顺着井水向上，在井口水面幻化成一小捧粘稠的、散发着诱人金光的“灵液”。

那金光透过井口，瞬间照亮了院外众人贪婪的脸庞！

“是灵髓！真的是灵髓！”

袁铁头双目赤红，再也按捺不住，爆喝一声，一脚踹开早已腐朽的院门，如一头饿虎般扑了进去！

“老子发财了！”

他看也不看那纸扎祭坛，一个箭步跃起，直扑井口，想也不想便一头扎了下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冰冷的井水包裹住身体，但袁铁头却感觉浑身舒泰，那金色的“灵液”就在他面前，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刚一触碰到水面，一股阴寒之气便顺着他的毛孔钻入体内。

他脑中轰然一响，一个古老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吞了它！吞了它，你就能羽化飞仙！长生不死！”

“仙！我要成仙！”袁铁头彻底失去了理智，他疯狂地张开大嘴，双手捧起井水就往嘴里猛灌。

他不知道，那看似灵液的阴气，早已被黑渊调换成了更为阴毒的“锁魂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