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拿人皇气运点烟,这龙椅烫屁股(1/2)
院门紧闭,死寂无声,已是第三日。
两具身形与陈九一般无二的纸人,一个在院中笨拙地扫着落叶,另一个则在药炉前扇着火,浓郁的苦涩药味弥漫在空气中,与秋日的萧瑟融为一体。
真正的陈九,则缩在屋内最阴暗的角落,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手中攥着半块干硬的饼,仿佛一尊即将风化的石像。
他将自身气息收敛到了极致,与周遭的死气几乎融为一体。
承影的身影如鬼魅般在他身侧凝聚,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主上,您已三日未曾合眼,如此耗损心神,于身体无益。九鼎镇龙局已然启动,整座南城的龙脉地气尽数被锁死,地底浊气翻涌,再这样下去,恐怕会引发地脉暴动,城毁人亡。”
陈九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地脉暴动,南城倾覆,关我何事?我又不是这大胤朝的皇帝,天下兴亡,匹夫无责。”
他现在只想活下去,至于别人的死活,他管不了,也不想管。
话音未落——
“轰隆!”
一声巨响,那扇紧闭的院门被一股沛然巨力轰得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一道倩影踉跄着冲入,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
来人正是凤清漪,她那张素来清冷如仙的面容此刻却惨白如纸,肩头之上,一团如有实质的黑雾剧烈翻涌,其中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嘶吼。
更令人心惊的是,四道由纯粹黑气构成的九幽锁链虚影,分别缠绕在她的四肢之上,深深勒入血肉,散发着镇压一切的恐怖气息。
“陈九!”她的声音冰冷而急促,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颤抖,“皇城地底,有一处阵眼,正与我的血脉产生共鸣……它在吞噬我的生机!再不解除此阵,我……我将彻底与阵眼融合,沦为镇压这大胤国运的‘活祭’!”
陈九猛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
麻烦,终究还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不等他开口,墨生已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托着三封材质各异的传书,神情凝重地呈上:“主上,三宗正道联名传书。”
三封信,分别来自道门魁首太一观、佛门圣地悬空寺,以及儒家正统白鹿书院。
信上内容大同小异,措辞严厉,皆称有“妖匠”窃取国运,动摇社稷根基,此等邪魔外道,合该人人得而诛之。
字里行间,杀气腾腾,矛头直指陈九。
墨生伸出手指,笔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滴金色的墨汁凭空显现,滴溜溜一转,分别点在三封信的角落。
“嗡——”
三封信上瞬间浮现出肉眼难见的繁复咒纹,那咒纹阴毒无比,与陈九的气息遥相呼应,引而不发。
“是‘气运咒纹’。”墨生沉声道,“一旦主上因这三封信动怒,心绪激荡之下出手反击,咒纹便会瞬间引爆。届时,三宗气运将借此为引,勾连天机,形成反噬,后果不堪设想。”
“好一招借刀杀人,借天下正道之刀,引天机之刀。”陈九眼中寒芒一闪,冷笑出声,“萧元礼那老狗,真当我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会被这种阳谋激怒?”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饼屑,仿佛刚才那个避世等死的石像只是幻觉。
他转向角落里那个毫不起眼的小木盒,问道:“小玺,南城龙气的核心在哪?”
“吱!”
木盒盖子弹开,一道金光闪过,巴掌大小的玉玺精怪蹦到了窗台上,它的小鼻子在空中用力抽动了几下,指向皇城的方向,奶声奶气地说道:“在……在旧钦天监的废墟下面!地底埋着一尊铜驼,铜驼嘴里……含着一颗珠子!”
当夜,月黑风高。
旧钦天监早已废弃多年,断壁残垣在夜色中如同蛰伏的巨兽。
三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废墟深处。
正是陈九、墨生与承影。
借着微弱的星光,他们很快找到了那尊半埋在土里的铜驼。
铜驼栩栩如生,昂首望天,嘴巴大张,但里面却空空如也,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豁口。
那颗蕴含龙气的宝珠,早已被人挖走。
“轰……轰隆……”
沉闷的轰鸣声自地底深处传来,仿佛大地的心脏在艰难搏动,每一次跳动,都让地面随之微微震颤。
承影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铜驼旁一块满是裂纹的石碑,他闭上眼,片刻后低语道:“错不了,这便是‘九鼎镇龙局’的第一处阵眼。鼎气已然落下,锁死了此地的龙脉节点。若不破阵,三日之内,地气逆冲,南城必将沦为一片泽国。”
陈九眉头紧锁:“破阵需要怎么做?杀官祭天?”他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却也不想莫名其妙背上一个造反的罪名。
“寻常手段,确需斩杀一位身负朝廷气运的三品以上大员,以其官印与精血,污了鼎气方可。”承影话锋一转,“但主上不同。主上无需亲自动手,更不必沾染反贼的骂名。只需……借一缕真正的人皇气运,便可直接压住此地鼎眼,令其暂时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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