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邙山鬼王（2/2）

老者却只是轻轻摇头，指尖捻起一颗白色棋子，慢悠悠落在棋盘的“天元”位。

“嗯？”

刚飞出数里的悟空，猛地瞳孔骤缩。前方虚空突然扭曲，一座黑色大山毫无征兆地拔地而起，山体漆黑如墨，透着吞噬一切的阴寒，挡住了所有去路。他仓促间拧身，险些一头撞在山壁上，混元两仪棍急忙点在山巅，才稳住身形。

“邪门！”悟空低骂一声，换了个方向继续飞。可刚飞出百丈，右侧虚空又是一阵波动，一座白色大山凭空出现，山巅覆盖着万年不化的寒冰，寒气直逼骨髓，再次封死了他的前路。

“这不是障眼法，是法则之力！”

悟空停在半空，金瞳中金光暴涨，死死盯着两座凭空出现的大山。他终于察觉不对劲——这股力量举重若轻，竟能随意篡改北俱芦洲的地脉走势，绝非寻常真仙能做到，这老头，怕是个深不可测的狠角色！

山巅之上，老者看着棋盘上的变化，嘴角笑意更浓。他指尖再次捻起一颗黑色棋子，缓缓落在白棋旁，轻声道：“既入棋局，哪有轻易走脱的道理？”

与此同时，悟空身后的虚空，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他猛地回头，只见一座比之前两座更庞大的黑色大山，正从虚空中缓缓升起，山影遮天蔽日，将他最后的退路，彻底封死。

“哼！哪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敢戏耍俺老孙？！”

悟空怒喝一声，金瞳中金光暴涨，几乎要撕裂眼前的虚空。这股被牢牢困住、任人摆布的感觉，太熟悉了——千年之前，他在如来掌心翻筋斗，以为早已跳出三界，到头来却仍是一场空。如今这处境，竟与当年如出一辙，无论往哪个方向逃，都似撞在无形的壁垒上！

胸中怒火翻涌，他猛地攥紧手中混元两仪棍，棍身金芒大盛，隐隐有龙啸凤鸣之声。“给俺碎！”悟空纵身跃起，一棍朝着眼前的白色大山砸去，这一棍凝聚了他毕生修为，棍风如雷，竟将周遭的天地灵气都搅成了混沌，似要一棍轰碎这方天地！

山巅之上，白发老者却只是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好个暴躁的猴子，一点耐心都无。”

话音落，他抬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困住悟空的无形壁垒骤然消散，那两座黑白大山如潮水般退去，虚空恢复清明。悟空只觉周身一轻，原本砸向大山的力道瞬间落空，踉跄着落在青石旁，棍尖插入地面，震得碎石四溅。

他抬眼望去，白发老者仍坐在棋盘前，手中捻着一颗棋子，笑意吟吟地看着他。

悟空眼神骤然一凝，混元两仪棍在掌心转了个圈，棍尖直指老者：“老东西，原来是你在搞鬼！”

眼前这老头，看似普通，周身却无半点气息流露，可刚才那翻覆天地、掌控棋局的手段，比当年的如来佛祖还要举重若轻！一股源自骨髓的危险感涌上心头——这老头，绝不是什么山野散修，恐怕是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物！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拦路戏耍俺老孙？！”

老者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将手中棋子放在棋盘上，棋盘上黑白棋子顿时泛起微光：“小猴子，莫要动怒。我观你跟脚不凡，乃是天生石猴，身负混沌真灵，根骨堪称万古罕见——不过是想邀你陪我下一盘棋罢了。”

他抬眼看向悟空，眼神深邃如渊：“只要你陪我下完这局棋，无论输赢，我自会放你离去，还能赠你一份机缘，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