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无间道（2/2）

悟空瞬间收了戒备，挠着后脑勺笑出声，金箍棒往肩上一扛。

“可是有些年头没见了！”上回在凡间交手，他隐了真身没相认，如今见了故人，眼底尽是热络。

哪吒却摆了摆手，混天绫一甩缠上殿柱，语气带着几分嗔怪：“孙悟空，你取经成佛后整整一千年，把我们这些老朋友抛到九霄云外了？”

“三百年前我下界过峨眉山，特意绕路想找你喝两盅，你倒好，竟躲在洞府里装聋作哑！今日你必须说清楚，当年故意避而不见，到底安的什么心？”

悟空闻言，抓着混元两仪棍的手猛地一紧，眼底金光闪了闪又暗下去——如来算计之事如鲠在喉，可那是三界顶尖的佛陀，这般栽跟头的糗事，他怎愿四处张扬？

更何况，哪吒虽是至交，把这事说出去，非但没半分益处，反倒会给哪吒惹来泼天风险。

念头转过，悟空压下心头郁气，对着哪吒抱了抱拳，语气诚恳：“当年是俺老孙不对，那会儿正好闭关心切，没听见你唤门，倒让你白跑一趟，今日俺偷偷去借来王母他老舅的飞天茅子，自罚三杯，给你赔罪！”半句没提如来算计的秘辛。

哪吒见他认错干脆，混天绫摆了摆，眼底的嗔怪早散了——他与这猴子是从大闹天宫一路打出来的交情，刀光剑影里结下的羁绊，比有些血脉亲情还要铁实，哪会真记恨？

悟空见状松了口气，侧身拉过李月圆：“这是俺徒弟李月圆，刚带她来天庭见见世面。”

可哪吒目光落在李月圆身上，眉头猛地拧起，眉心火轮都亮了几分——他怎会认不出？这丫头分明是当年他下界擒拿的青莲仙子，曾被李白舍命守护，是天界榜上有名的谪仙！

哪吒一把拽过悟空，将他拉到殿柱后，声音压得极低，语气满是凝重：“猴子，你疯了？这丫头是当年的青莲仙子！你怎敢收她当徒弟？”

悟空嘴角勾起一抹笑，混元两仪棍在掌心转了个圈：“俺看这丫头灵窍通透，模样也讨喜，便收了当徒弟。这次带她上天，就是想讨些蟠桃仙丹，给她打个结实的道基。”

哪吒眉头拧得更紧，混天绫都绷直了：“猴子，她不是凡人！本是天界青莲仙子，因触怒王母才贬下凡历劫，你收她为徒，便是和王母结了因果！”

“你虽已成佛门斗战胜佛，可真惹恼了王母，后果……”话没说完，语气里已带了几分凝重。

悟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笑出声：“嗨，俺当是什么天大的事！不就是王母么？当年俺把她蟠桃会搅得稀碎，她不也没能奈俺何？”

“你……唉！”

哪吒急得眉心火轮都颤了颤，声音压得更低，“有些事我不便明说，你如今也是佛陀，该知晓些三界秘辛了，怎还这般莽撞？”

他脸上满是焦虑——在天庭待得越久，越能窥到那层光鲜下的恐怖。

他这三坛海会大神、伏魔三太子的名头虽响，说到底不过是天庭的先锋官，整日处理些杂役战事，连天庭真正的底蕴都摸不到皮毛。可就这一星半点的窥见，已让他心生敬畏，深知那座南天门后，藏着能轻易碾碎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