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斗兽（2/2）

无极菩萨脸色剧变，周身佛光暴涨，化作一道流光横移千丈，险之又险避开血煞余波——方才那道凶气擦着他的袈裟掠过，竟将佛衣烧出个焦黑破洞！他望着脚下碎裂成齑粉的莲台，喉结滚动，心头惊涛骇浪：同为大罗金仙，这孽畜竟强到如此地步？方才若慢上一瞬，怕不是要被血煞洞穿佛体，道基崩毁！

另一边，冥界鬼门关前阴风卷地，孙悟空一行踏云而降，混元两仪棍隐在耳中，气息却如渊似海。守关的牛头马面刚察觉不对，正要催动阴力闭合鬼门，却见猴子抬手亮出一枚漆黑令牌，上面孟婆二字的阴纹流转，竟让周遭阴气都不敢靠近。

牛头眯眼盯着令牌，又瞥了眼刻意收敛气息、周身隐有死气缠绕的邙山鬼王，与马面交换个眼神——这几位来头太大，孟婆的令牌更是冥界硬通货，哪敢拦？最终只能悻悻撤去阴力，将鬼门大开。

孙悟空咧嘴一笑，对着牛头马面拱了拱手，混元两仪棍在耳后转了个圈，便与重楼等人并肩踏入鬼门，身后阴风呼啸，门内幽冥鬼火摇曳，似有无数怨魂在暗处窥伺。

马面的小弟麻豆盯着邙山鬼王那道隐带死气的背影，搓着手迟疑道：“大哥，这几个看着是阴魂之体，却半点地府阴差的气息都没有，就这么放进去……万一出了岔子咋办？”

“啪！啪啪啪！”

马面一脚踹在麻豆屁股上，嘴角勾着抹了然的笑：“管那么多干嘛？那猴子手里捏着孟婆大人的令牌，真有问题，自有那位大人物担着，轮得到咱们俩看门的小神操心？”

“这……大哥英明！”

麻豆揉着发疼的屁股，琢磨片刻猛地点头——可不是嘛！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自己不过是鬼门关前的小喽啰，犯不着蹚这浑水。

一行人踏着幽冥路来到奈何桥头，孟婆的化身静立鼎旁，乌木勺慢悠悠搅动着泛着幽光的汤液，见孙悟空等人过来，只是淡淡一笑，仿佛没看见这群不速之客，神色未变分毫。

孙悟空对着孟婆化身拱手行了一礼，见对方依旧垂眸熬汤，毫无回应，便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重楼沉声道：“六哥，走，去阴山！”

阴山之巅，寒雾如墨，白衣地藏结跏趺坐于九品莲蒲团上，手中念珠无声流转，经文梵唱似从亘古传来，绕着嶙峋骨山盘旋。忽有一瞬，他双目骤睁，琉璃佛瞳里映出虚空微澜——

“阿弥陀佛。施主既已至，何不再藏形迹？”

白衣地藏唇角噙着浅淡佛笑，目光落向身前空无一人处，那片虚空竟似水波般晃了晃。下一刻，一道黑袍身影踏虚而出，身形巍峨如渊，黑袍遮天蔽日，连五官都隐在无边黑暗里，周身气息沉寂得像混沌未开，无半分烟火气。

“地藏王菩萨，久仰。”

黑袍人抬手拱手，声音平淡无波，却似能震得阴山岩层簌簌落灰，明明是初见，语气里却透着种跨越纪元的疏离。

白衣地藏眸中泛起异色，佛号轻宣：“阿弥陀佛。施主修为深不可测，可贫僧竟从未闻道友名号，当真奇哉。”

“哈哈——”黑袍人忽然朗笑，笑声震散山间寒雾，“菩萨虽得道于上古，然贫道悟道之始，尚在那之前。”

“哦？竟得道于上古之前？”白衣地藏眼中终现惊容，眼前之人修为与自己不相伯仲，竟还敢称辈分在他之上！这来历，已超出了他对三界强者的认知，好奇之心更盛，“既如此，道友驾临阴山，所求何事？”

黑袍人笑意收敛，语气郑重了几分：“久闻地藏王菩萨积无量功德，具无上智慧，今日特来，只为请教大道。”

“善哉善哉！”白衣地藏脸上露出真切喜色，合十道，“能与同级强者论道，实乃贫僧幸事！正好与道友参详天地至理，共悟轮回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