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十门村(四)(1/2)

四周的黑暗似乎更浓了,原本只是安静,此刻却透着诡异的死寂。

偶尔能听到若有若无的“窸窣”声,不知是风吹动树叶,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在动,听得人头皮发麻。

杨拓咬了咬牙,攥着手电筒的手又紧了紧:“走,先回去汇合。要是他们还没到,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几人顺着原路往回赶,脚下的路似乎比来时更难走——坑洼多了不少,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暗,想来是电池快没电了,光束变得模糊不清。

好几次有人没看清路,差点摔进路边的沟里,惊出一身冷汗。

好不容易望见祠堂的轮廓,几人都松了口气,脚步也加快了些,可越走近,心里的不安就越重:原本该亮着烛光的祠堂,此刻竟一片漆黑,连一丝微弱的光都没有,像一头蛰伏在黑暗里的巨兽,正等着吞噬靠近的人。

“怎么回事?陈老师他们呢?”

乔为民最先按捺不住,快步跑过去,推开虚掩的祠堂门。

一股冷风“呼”地扑面而来,裹着祠堂特有的陈旧灰尘味。

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手电筒的光都要缓片刻才能穿透黑暗。

他拿手电筒往里照,先照到供桌——原本摆着十几根蜡烛的供桌空了,桌面干干净净,连一点烛泪的痕迹都没有;再往旁边照,同学们之前坐着的地方,铺在地上的稻草被收拾得整整齐齐,连一片纸屑、一个矿泉水瓶都没留下;甚至医生们带来的药箱、担架,应急用的发电机、对讲机,所有设备也全都不见了,地面上连设备压过的印子都没有。

整个祠堂空荡荡的,只有山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卷起地上的灰尘,在光束里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低声呜咽,又像无数根细针在扎人的耳膜。

老三往前走了两步,脚步有些踉跄,他伸出手指碰了碰供桌,桌面冰凉,连一点蜡烛燃烧后的余温都没有,仿佛这里从未有人待过,之前的热闹、烛光、人声,都成了几人的幻觉。

“这……这不可能啊!”

乔为民的声音发颤,手里的手电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外壳磕出一道裂缝。

光束在地上胡乱晃了几下,先照到空荡荡的墙角,再扫过供桌下的地面,最后定格在祠堂深处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

“陈老师、同学、还有医生……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会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们才走了多久啊!”

杨拓蹲下身捡起手电筒,指腹擦过外壳上的裂缝,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站起身,拿手电筒缓缓扫过整个祠堂,从供桌到墙角,从门口到深处,每个角落都照得仔仔细细,可眼前始终是空无一人的景象。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越攥越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们一行几十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这时,祠堂外突然传来一声清响,像是有人踩断了枯枝,“咔嚓”一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谁在外面?”

老三立刻反应过来,猛地举起手里的手电筒朝门口照去,光束直直地射向门外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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