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惊艳筹备，独出心裁（2/2）

轮到王一多，负责登记的是一位面色白皙、眼神有些慵懒的中年宦官，姓吴，正是册中重点提及需注意的人物之一，此人好风雅，亦贪财。

“姓名？籍贯？所演何艺？”吴宦官头也不抬，尖着嗓子问。

“小人戎辞，庐陵郡人士。所演……乃小人游历四方所学，汇集成的一套贺寿杂艺，名为‘九韶呈祥叠翠图’。”王一多恭敬回答，递上早已准备好的、写着节目名称和简单描述的素笺，同时手指微动，将一小锭分量不轻的银子悄无声息地压在素笺下推了过去。

“九韶呈祥叠翠图？”吴宦官抬起眼皮，瞥了王一多一眼，目光在王一多俊美的脸上停留了一瞬，又扫过那锭银子，脸上慵懒之色稍减，多了点兴趣，“名字倒是风雅。庐陵……嗯。”他自然知道那是戎妃、惠妃故乡。“都有些什么门道啊？”

王一多简略地将五个部分的特色说了一下，重点强调“融合各地技艺”、“新奇有趣”、“寓意吉祥”，并暗示自己颇通音律，能投戎妃所好。

吴宦官听着，手指轻轻敲了敲那锭银子，拖长了声音：“哦——有点意思。不过，想进宫的能人多了，你这‘杂烩’……能不能入贵人的眼，可不好说。”他看了一眼王一多，“罢了，看你还有点机灵劲儿，又是戎妃娘娘同乡，便给你记上。五日后，卯时三刻，到西华门外候着，自有内监带你们进去初选。记住，别迟了，也别带什么不该带的。”

“多谢公公！小人明白！”王一多连忙躬身道谢，心中松了口气。第一关，算是用“同乡”标签和一点贿赂打开了缝隙。

接下来五天，王一多更是废寝忘食地练习。他深知初选才是真正的考验，届时将面对内廷司更有地位的宦官甚至女官的审视，节目若不够出彩，立刻会被刷下。

他将“九韶呈祥叠翠图”反复打磨，衔接、节奏、表现力，力求完美。同时，他也开始准备两套行头：一套是浅青色宽袖儒衫，用于琴歌部分，显得文雅；另一套是玄色镶红边的利落劲装，用于剑舞和后续快节奏部分，显得精神。发型也设计了改变方式，配合不同环节。

闲暇时，他站在客栈窗边，望着皇宫方向那一片巍峨的殿宇飞檐，心中思绪万千。清和，如果你也在这个时代，会在哪里？这深宫之中，是否有你的踪迹？无论如何，我就要踏入这昭朝的权力中心了，离你，离“乾坤”之谜，或许会更近一步。

思念、忧虑、决心，还有一丝即将登上陌生舞台的兴奋，交织在他心中。

五日转瞬即逝。初选之日，天还未亮，王一多便已起身。他仔细检查了行头、道具（琴、剑、简单响器），确保万无一失。对着模糊的铜镜，他将自己调整为“戎辞”应有的状态——眼神带着对机遇的渴望，姿态恭敬而不卑微，嘴角噙着一丝属于艺人的、恰到好处的自信微笑。

“戎辞，该上场了。”他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然后提起包袱，毅然走出客栈，融入京城黎明前最深沉的夜色，朝着西华门方向走去。

宫门巍峨，在晨曦中渐渐显露出它森严的轮廓。门前已有不少等待的艺人，个个翘首以盼，或紧张，或期待。王一多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站定，平复呼吸，等待那扇可能改变他（以及许多人）命运的大门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