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个冬天谁又会活下来(1/2)

宋今的案子刚查得有些眉目,坏消息就来了。

电话是林亦行打来的。

声音疲惫,背景音里有医院特有的嘈杂。

“亦可,静初住院了。”

陆亦可正在翻看瞿建民的资产报告,听到这话,手一顿。

“什么情况?”

“旧伤复发。”林亦行顿了顿,“具体哪种……说不清。她旧伤太多了。”

他的声音低下去:

“医生说,这个冬天会很难熬。”

陆亦可沉默了几秒。

“在哪家医院?”

“省人民医院。心外科病房。”

挂了电话,陆亦可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很久。

那些数字、报表、法律条文,突然变得模糊。

她关掉文件,拿起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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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角有家花店。

不大,但打理得很用心。玻璃橱窗擦得透亮,里面摆满了各色鲜花。

陆亦可推门进去。

门铃“叮铃”一声响。

店主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正蹲在地上修剪花枝。

听到声音,她抬起头,笑了笑:

“欢迎光临。随便看看。”

陆亦可在店里转了一圈。

玫瑰太艳,百合太素,康乃馨太普通……

最后,她的目光停在一桶金灿灿的向日葵上。

“这个,包一束。”

“好嘞。”

店主站起身,洗了手,开始选花。

她动作很利落,挑了几支开得最好的向日葵,又配了些绿叶和白色小雏菊。

“探望病人?”她一边包装一边问。

“嗯。”

“那向日葵很合适。”店主笑着说,“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她选了淡黄色的包装纸,系上浅绿色丝带。

动作间,陆亦可注意到她手腕上有道疤。

不深,但很长。

店主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在意地晃了晃手腕:

“以前留下的。早就没事了。”

陆亦可点点头,没多问。

别人的事,她一向不喜欢打听。

包装好了,店主把花递给她:

“要写卡片吗?”

她从柜台里拿出一叠明信片。

陆亦可接过来,选了一张素雅的。

拿起笔,想了想,写下:

静初姐:

愿你每天都能得见明日阳光之灿烂。

——亦可

店主接过卡片看了看,眼睛一亮:

“字写得真好看。”

她把卡片插进花束里,随口问:

“静初?谭静初吗?”

陆亦可一愣:

“你认识她?”

店主笑了:

“何止认识。她可是我的教导员。”

她指了指店里:

“我本来打算给你包完花,就关了店去看她的。没想到这么巧。”

陆亦可也笑了。

这缘分,真是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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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路上,两人聊了起来。

店主姓叶,叫叶寸心。

也是转业军人,参加过战争,见过血。

“现在开这么一家花店,挺好。”叶寸心说,“店是自己的,不用交租金,想开就开,想关就关。”

陆亦可有些惊讶:

“这店是你的?”

这地段,这店面,可不便宜。

叶寸心点点头:

“嗯。以前攒的钱,加上转业费,就买下来了。”

她笑了笑:

“静初姐当时还说我傻,说这钱够在郊区买栋小别墅了。”

“但我觉得值。”她看着车窗外的街景,“每天看着花开花落,比对着枪炮强多了。”

陆亦可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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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谭静初靠在床头。

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还好。

林亦行陪在床边,正在削苹果。

看见陆亦可和叶寸心一起进来,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哟,你俩怎么一块来了?”

但他的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红血丝。

谭静初接过陆亦可的花,看到卡片上的字,眼圈微微一红。

“谢谢你,亦可。”

叶寸心在旁边解释:

“今天她来我店里买花,我一看卡片上写的‘静初’,就猜到是你了。”

她坐到床边,握住谭静初的手:

“教导员,你这回可得好好养着。”

谭静初笑了:

“都转业多少年了,还叫教导员。”

“习惯了嘛。”

两人聊了起来。

陆亦可坐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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