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2）

秦晚星刚把游乐园拍的全家福贴在冰箱上，指尖还沾着点胶水，手机就“嗡嗡”震起来，屏幕上跳着“小陈”的名字。她接起电话，小陈带着哭腔的声音立刻传出来：“秦总！秦奶奶又来闹事了！她把办公室的茶几推翻了，还扔我们的文件！”

“我马上到！”秦晚星把手机往口袋里一塞，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跑。刚换好鞋，厉承砚从书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文件：“怎么了？这么着急？”

“秦奶奶去基金闹了，还砸东西。”秦晚星一边穿外套一边说，“你在家看着小石头，我去处理就行。”

“我跟你一起去。”厉承砚把文件往桌上一放，拿起车钥匙，“小石头让张阿姨看着，我们快去快回。”

两人刚走到楼下，就看到小石头扒着张阿姨的手，探着脑袋喊：“妈妈！爸爸！我也要去！我要帮你们劝奶奶！”

秦晚星心里一暖，走过去摸了摸儿子的头：“好，那你跟我们一起去，但是要听话，不能乱跑。”

车子往基金赶的路上，秦晚星给张律师打了电话，简单说了情况：“秦奶奶在基金砸东西，我怕等会儿要麻烦你帮忙看看，算不算故意损坏财物。”

“我现在过去，”张律师的声音很沉稳，“你们先别跟她起冲突，等我到了再说。”

到基金楼下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附近商铺的老板，还有路过的行人，都扒着玻璃往里面看，议论声嗡嗡的。秦晚星拨开人群往里走，刚进门就看到一片狼藉，茶几被推翻在地上，上面的水杯摔得粉碎，文件散落一地，有的还沾了茶水，皱巴巴的。

秦奶奶站在办公室中间，手里攥着个文件夹，正往地上扔，嘴里还喊着：“秦晚星你出来！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基金的钱有我们秦家一份，你凭什么不给我！”

小陈和两个工作人员想拦，又不敢太用力，只能围着她，急得满头大汗：“秦奶奶您别扔了！这些都是寻亲资料，弄脏了就找不到孩子了！”

“找不着才好！”秦奶奶眼睛一瞪，又拿起桌上的笔筒往地上砸，“她不给我钱，我就让她干不成事！”

“秦奶奶！”秦晚星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秦奶奶的动作顿住了。她转过身，看到秦晚星，眼睛立刻红了，冲过来就要抓她的衣服：“你可算来了！今天你必须给我钱！不然我就把你这破基金砸了！”

厉承砚赶紧上前一步，把秦晚星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秦奶奶：“你再敢动手试试？故意损坏财物是要坐牢的！”

秦奶奶被厉承砚的气势吓住，往后退了一步，又开始拍大腿哭：“我老婆子命苦啊！孙子没本事，孙女又不孝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在这儿算了！”

小石头从厉承砚身后探出头，拉了拉秦晚星的衣角，小声说：“妈妈，奶奶不对，她不该砸东西，这些文件是帮小朋友找爸爸妈妈的。”

这话被秦奶奶听到了，她停下哭，指着小石头：“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她是我孙女，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我花她的钱天经地义！”

“你的钱？”秦晚星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转账记录，走到围观的人面前，“大家看看，这是我每个月给秦奶奶转钱的记录，从今年三月份开始，每个月十五号，两百块，从来没断过。你们说说，这算不算孝顺？”

一个穿围裙的阿姨凑过来看了眼，点点头：“真是每个月都有，我手机里也有给我妈转账的记录，这姑娘没骗人。”

“两百块够什么用！”秦奶奶急了，冲过来想抢秦晚星的手机，“现在一斤肉都要十几块，两百块够我吃几天的！你开这么大基金，随便拿点出来就够我养老了！”

“基金的钱是爱心捐款，是帮被拐孩子找家的，不是给你挥霍的！”秦晚星往后退了一步，把手机收好，“我当年在秦家，十五岁就出去打工，一个月挣两千块，全给你家了，供秦小宝上学，给秦老栓还赌债。我欠你们的，早就还清了！”

“你胡说！”秦奶奶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拔高了，“你吃我们秦家的饭，穿我们秦家的衣，那点钱算什么！”

“吃你们的饭？”秦晚星冷笑一声，“我在秦家，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做饭、喂猪，晚上还要缝衣服到半夜，顿顿都是咸菜配粥，这叫吃你们的饭？我穿的衣服，都是秦小宝穿剩下的，补丁摞补丁，这叫穿你们的衣？”

围观的人开始议论起来：“原来这姑娘以前这么苦啊！”“这老太太也太不讲理了，人家都给她钱了，还想要更多。”“就是，爱心基金的钱也敢要，真是贪心！”

秦奶奶听着议论声，头慢慢低了下去，攥着衣角的手也松了。这时，张律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文件夹：“秦奶奶，我是秦总的律师。你刚才损坏的茶几、文件、笔筒，加起来价值两千多，已经够成故意损坏财物了。要是秦总追究，你不仅要赔偿，还可能被拘留。”

秦奶奶身子一哆嗦，抬起头看着张律师，又看看秦晚星，声音小了下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要点钱养老……”

“养老不是靠抢靠闹的，”秦晚星走过去，捡起地上秦奶奶掉的破布包，递还给她，“你有秦小宝，他是你孙子，赡养你是他的义务，不是我的。我每个月给你两百块，是看在你年纪大的份上，不是欠你的。”

破布包里掉出一张照片，是秦小宝年轻时的样子，穿着校服，笑得很腼腆。秦奶奶看到照片，眼圈红了，伸手把照片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小宝现在在工地打工，一个月也能挣几千块，”秦晚星继续说，“你要是真没钱，就去找他，别来这里闹。你再闹下去，不仅拿不到钱，还会让小宝丢脸，你想让他在工地上被人笑话吗？”

秦奶奶的肩膀垮了下来，她看着地上的狼藉，又看看围观的人，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她拎起破布包，低着头，声音很小：“我……我知道了……我以后不来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脚步匆匆，不敢回头。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一条路，有人小声说：“这就走了？早该这样了。”“以后别再来折腾人家姑娘了。”

秦奶奶走出基金大门，很快就消失在人群里。小陈松了口气，蹲下来开始捡地上的文件：“还好没大事，就是这些资料有点脏了，得重新整理。”